“我没有那样说,但他确实固执得过分。”孟居漫不经心地把玩起那本书的封面边角。
“就像他可以选择在其他事情上温和纵容些,却不会为冲动之下拘禁我的事情而道歉。即便他知道了同性之间可以有爱情,也绝不可能轻易给予理解与认同。这就是他身为大家长所谓的威严。”
孟夫人耐心地听完儿子的话,常挂唇边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无力。
“既然你把他分析得这样透彻,何必还来问我呢?”
忽然变化的语气让孟居愣了愣,他连忙抬眸去观察母亲的神色,“您这是……不高兴了吗?”
“小居,你们父子俩可以互不相让,在硬碰硬方面谁也不会输给谁,这一点我已经看见了,但在那之后呢?”
孟居不太理解,只安静地坐着。
孟夫人叹息着放下工具,转头正对着身边人:“你没有说错,他有些时候的确死板固执,即便是我也感觉得到。可公堂之上才需要细数罪状,亲情遭讨伐,只会越来越冷淡。把彼此伤害的账算得那么清楚干什么,给你们的和解增添难度吗?”
“我不是在憎恨他。”孟居略带苦涩地笑笑:“可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和解。”
孟夫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她把插好的花瓶摆放到玻璃茶柜上,让透亮的艺术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你就只敢和他吵,却不敢和他说说心里话?‘士可杀不可辱’也不是像你这么用的。”
“反正我宁折不弯。”
青年刚扁了扁嘴,哪料听到对面人低哼一声:“你弯得还不够吗?”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