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腾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双手拢袖对着高欢深深一拜,希望自家主公这次千万不要再浪,一定要以此次大胜作为契机,改革国内部分积弊。
他带着些许兴奋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高洋说可以用重金贿赂库莫奚与契丹的头领,邀约他们与我们一同进攻柔然王庭,本王觉得很有道理。
听到这话高欢一愣,乍一听好像是在胡说八道,细细揣摩之后却发现,高浪的话大有道理!尤其是在他的真实身份不是自己亲儿子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主公将那些缴获的马匹作为战马编入骑军之中,三年之内,便能西攻关中,南侵两淮!”
……
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要把子孙后代不方便做的事情,给提前办了,遗泽后世!
其他种种细则,都是围绕着这三个步骤而来的。
一支羽毛鲜艳,头上的鸡冠异常雄壮的大公鸡,正在盯着院落里另外一只体型相仿,但鸡冠稍逊一筹的大公鸡,叫了几声后,就猛扑过去啄了对方的鸡冠一下!
这下直接把鸡冠都啄出血来了。一旁穿着短衫,卷起袖口露出小胳膊在外面,双手按在大腿上观看斗鸡的高浪,兴奋的大喊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柱国大将军!快啄它!啄瞎它!”
高王刚刚才对草原用兵,动辄半年,士卒们都很疲惫了,现在并不适合跟尔朱荣决战。”
牲畜也有寿命,这笔财富是有时限的,用得好才能壮大根基,用不好就仅仅只是一笔浮财而已。
总结一下就是:十年扫天下,十年养生息,十年至太平。
刘益守的野种要来夺嫡,这种事情无论撂谁身上都不能忍,哪怕名义上是自己的儿子,高欢也不得不下狠手处断。
高欢异常自信的对孙腾表示,如今的尔朱荣已经是弱鸡一个,东魏的实力经过这次劫掠草原,已经得到了极大膨胀!
然后再把这个消息送给柔然主阿那瓌作人情,我们便可以坐收渔利。
只有实现真正的天下一统,普通百姓的日子才会真正好起来。这个苦,必须要吃,因为是先苦后甜。
孙腾耐心的解释道。
岂不美哉?
来到书房后,高欢心里很不是滋味。高浪虽然是刘益守的种,也让他膈应,但高欢之前一直都是当自己儿子养的。现在越养越废,让高欢觉得自己教子无方,很是失败。
若是偏安一隅,现在看似舒服了,等北方的敌人杀过来的时候,多少财富都是创造给了强盗!那个就叫先甜后苦了。
果然是自己家教不行么?或者是娄昭君性子太野了?
高欢的面色不停变换着,看得孙腾一时间亦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剩下的事情,就是杀敌而已了。”
此文一出,可谓是振聋发聩!
以前,南面除了刘裕外,还真没有谁正儿八经的北伐过。即使是北伐,也是徒有其表,只知道要打赢北方,而根本没有计划没有步骤没有目标!
简单点说,便是北伐之人根本没想过未来会怎么,应该怎么样,想要怎么样!
而刘益守这篇超长的奏章,已经把前人偶尔想到,但没有说出来,以及根本就没有仔细想过的事情,说全了,说白了,说透了!
高欢微微点头,虽然面色不虞,但还是接受了孙腾的建议。
“高王,还是要谨慎些啊,如今的局面,来得不容易,休养生息为上,起码今年先缓缓。”
高欢沉声说道。
毕竟,孙腾自己都是既得利益者中的一位,改革魏国国内所有积弊,那他就得回家喝西北风了。
高浪吩咐他们做什么,他们能够拒绝么?这便是底层人物的无奈与悲哀!
他经过这几年的总结,反省,权衡,最终得到了最优的答案:先平晋州,再攻晋阳,最后打通晋阳以北,通往草原的路。
面对这些江东本地保守势力代言人们群魔乱舞的纷扰局面,刘益守的亲信们也纷纷上书驳斥这些“江东鼠辈”,甚至直接在奏折里开骂。两边吵成一团。
一提到这个,高欢瞬间就不困了。
高欢淡然说道,实际上内心充满了得意。
“高王,道理是这样不假,但晋阳易守难攻,战事旷日持久的拖延下去也不能完全避免。以属下之见,不如派一支精锐偏师扫荡晋州,将尔朱荣在那里的势力全部拔除。
高欢出击草原,大胜而归,天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