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赢，要么死，输了连全尸都没有。

“请世子放心！属下一定把事情办妥！”

段韶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不能向高欢进言了，现在跟高洋说一下看法，也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不顶什么X用。

于谨微微点头道。在座的都是打老了仗的人，自然知道目前的形势如何。

“回世子，确实如此。我们的根基，始终都是在河北啊。如今的河南，已经不是我们的地盘了，在那边大军亦是无法就地补给。而且河南河流众多，梁军水军有优势，还有那神秘的火器相助，只怕是……唉，末将浅见，看不出胜机在哪里。”

高洋不动声色的对段韶说道，至于百保鲜卑的选拔，那不过是个幌子罢了。高洋对这种太过于细节的事情没有很大兴趣，成休宁之类的人物就可以把事情办得很好了。

于谨找了根树枝，指着墙上的大地图说道。他从长社返回悬瓠，对前线的情况最是清楚不过了。

“高欢五万大军，在长社城附近扎营不走了，但他们的目的，显然不是固守长社，而是想一路打下来，打到淮河边上再稳固防线，以淮河为界。”

“主公，高欢怎么用兵，谁也说不好，但河南的态势，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兵力充足的情况下，打法人人看得到，选择不多。”

“不过啊……”

刘益守反问道。

总的来说，如果高欢要选，第一条偏离正路，第四第五条都是山地，只能以第三条路为正，以第二条路为奇，正奇结合方为上策。事实上，高欢如今走的便是第三条路。

似乎猜透了高洋的想法一般，段韶苦笑着拱手行礼道：“末将已经被高王解除了兵权，若是末将再次带兵出征，无论结果如何，试问高王会如何做想？”

高洋手里拿着一枚白玉扳指在反复的把玩，面沉如水不苟言笑问道。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防守的一方极为有利；反过来说，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要打进来，或许有奇袭这种说法，然而也就一锤子买卖，有进无退了。

“这么说来，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呢？”

看到高洋在沉思，段韶接着说道：“末将之前跟高王说，此番非十万人不可，并非是危言耸听。河南之地没有大山阻隔，战线宽阔，且河道纵横交错，很需要有兵力能够固守后方，交替掩护进击。

萧衍命萧渊明支援侯景抵御东魏，领兵十万。

高洋微微点头，叹息了一声，知道段韶是指望不上了。段韶没有领兵之权，却又带兵出征，无论最后是否立功，是否对高欢有救命之恩，那都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情！

段韶很是谦逊的说道。

当初我们也没有闲心去处理掉他们。

第三条，荥阳南下到京县再到密县，通过洧水南下到汝南郡。这条路是线路最短，人口最稠密的一条路。

段韶拱手行了一礼。

哪怕麾下部众是精锐，孤军深入也是很危险的。高王此番只带五万人南下，兵力太单薄了。”

第四条，要先占据阳翟，并以阳翟为后勤根基南下。这附近都是山地且与荥阳之间道路阻塞，并不适合作为出兵地点。

高洋犹豫片刻，话卡喉咙里面没说出口。

“此话怎讲？”

之前于将军的大胜，有些运气成分，不可复制。我们不能把高欢也当成高岳，现在魏军肯定不会跟之前一样不长脑子抢劫了。”

高澄攻长社，领兵二十万人。

成休宁很是恭敬的说道。

……

“情况真的糟糕到这样的地步了么？”

段韶含而不露的暗示道。

段韶直接指出高欢这次出征的最大问题：带的兵少了，准备也不充分！

刘益守顿了顿，继续说道：“高欢也非泛泛之辈，要是打得太狠了，搞不好把他给吓跑了。咱们不争一城一地的得失，把高欢大军勾引到悬瓠这边来，到时候把他困在这个地方。”

刘益守用树枝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

“悬瓠北面这一块啊，有好几个城都离得很近，足够屯兵了。咱们把高欢引到这里围住，然后围点打援，看看魏国有多少精兵会来救援他们的高丞相。”

刘益守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