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守心中一阵感慨,哪怕是阳休之这样的马屁皇帝,其见识也不是此时的江东鼠辈可以比拟的。
“你知道人生最可悲的事情是什么吗?”
那女孩似乎脸型没长开,远不如她姐姐高伶那般艳丽多姿,怎么看怎么是个孩子。
“请便,这个没什么好谈的。不过,若是娄娘子想换回高欢,这个倒是可以谈。你回去将话带到便好,我就不留娄将军吃饭了。”
刘益守走到门口,询问正在值守的源士康道。
用人中龙凤四个字来形容,丝毫不夸张。
倒是阳休之提供的方案,很有操作性。骗婚娄昭君,染指河北,待全面掌控河北后,再过河拆桥,最后背刺一刀!
“所以刘都督想说什么呢?”
“吃东西啊……”
双方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所以说,如果你在成熟稳重后,上天还能给你一次认真做选择的机会,那么伱一定要好好珍惜这种机会。”
他甚至一点都不避讳的跟高伶坦白了这一点。
“主公有事请尽管吩咐!在下必定赴汤蹈火!”
“喏。”
刘益守顿时来了兴趣,他知道阳休之后面肯定还有馊主意。
“人生的可悲在于,我们常常都要在很年轻,而且完全不知道后果,还经常冲动行事的年纪,去决定那些足以影响我们一生的大事。
一个连“忠义”都不敢去提的国家,又怎么能指望这个国家走得长远呢?
如果刘益守只是要追求形式上的统一,当初他给尔朱荣打工就行了,犯不着另起炉灶。尔朱荣绝对好糊弄。
同样是被人送来的“战利品”,如果说羊姜跟他更像是三观相合的朋友;那么跟高伶之间,就是毫不掩饰的银欲在作祟了。
“她不太喜欢想那些麻烦的问题,所以应该过得还好吧,少思虑的人,总是快乐的。如果很多事情都想得太深,难免会感觉痛苦,那就是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啊!娄娘子竟然以河北为嫁妆!”
他嘴里默默念叨着。
那个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承受选择错误所带来的恶果,常常都是要用一生的努力与痛苦,去偿还当初的轻率。
源士康一脸古怪说道,看向刘益守的目光都大有深意,似乎觉得刘益守如今开发出了某些奇怪的癖好,比如说姐妹同床一起侍寝之类的。
李氏子孙后代上位,每次无不是以血腥政变为手段,兄弟相残,父子相杀亦是常事。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便是来自命运的诅咒吧。
阳休之铿锵有力的说道,完全不掩饰内心的想法。
司马家的晋国,就是典型的生于不义者,必将死于耻辱,好似天道轮回一般。
背弃誓言,造反成功的司马家,后续死于猝然。哪怕最后换了个壳子苟活到江左,亦是被世家架空,名存实亡。
而等我们成熟了,懂事了,知道利害得失了,知道要谨慎行事的时候,反而是会陷入到各种有形和无形的钳制当中,一点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了!
时间不能倒退,人生无法后悔,难道这种事情还不够可悲么?
源士康早就急坏了,只是没法离开刘益守身边而已。
待我们大军进入河北,全面掌控河北后,再想办法让娄昭君死于非命,肢解娄氏的势力,花个十年时间分化瓦解河北各地,拉一批打一批,将河北变成主公的一言堂,何愁大事不成?”
娄昭无言以对,他想起了当初的高欢,当初的娄昭君,当初的胡太后,当初的元子攸,当初的尔朱荣等等。
娄昭揣着明白装糊涂询问道,他已然明白了刘益守的态度。
“不不不,你已经不太合适了。对了,当初跟着我们到梁国的老兄弟里面,还有谁没有明媒正娶的啊。”
“好的主公,那属下就一口气说了。
“你说得对……”
刘益守正色说道。
在下,可不是贺六浑呢,也不想学他。”
就连英明神武的李二凤,也无法阻止自家后辈学他玩玄武门之变,兄弟相残,父子相杀。朝廷反反复复说一万句“家和万事兴”,也不如捅兄弟一刀来得有说服力。
“很有意思,说说看。”
刘益守好奇问道。
刘益守用右拳锤了一下左手的手掌道。
“就他了?”
源士康不明所以,不知道刘益守在考虑什么问题。
“天机不可泄露啊。”刘益守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