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可以理解,但尊敬从何而来?
刘益守忍不住唏嘘感慨。
刘益守的脸,可不是随便能打的!打过他脸的人多半都坟头长草了!
斛律光也听说了,斛律羡几个妾室都没怀上,唯独没过门的女朋友怀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说,此事其实是刘益守默许的,甚至是故意纵容的,只是没想到过程有点快罢了。就算两人没有干柴烈火搞一起,刘益守想撮合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别人不说,就说阳休之当初在陇西李氏退婚的时候,变可以顺理成章的退掉婚约,再抱刘益守的大腿,成为外戚。以阳休之拍马的水平,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为什么阳休之这么善于钻营的人都不搞呢?这其中的道道可就是一言难尽了。
经过一连串的酝酿,如今邺城内的大户也好,河北世家也好,人人都知道高洋要取而代之,都已经形成了“心理预期”。
刘益守伸手横在了高欢与斛律光之间,显得很是无礼。
“能不能带我回建康?”
如果斛律羡的儿子跟刘益守的女儿定亲,斛律金绝对双手双脚赞成!
“呃,这个事情吧……兄长有所不知,和吴王关系真的不大。”
“阿羡,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与吴王联姻也不该是你该干的事情,而是你的子嗣该做的!呃,这话是父亲让我问你的,你怎么说?”
自此以后,高欢再无心气过黄河了!
匹夫夺志,三军夺气,与敌人斗争,哪里都是战场!现在众人站在这里,就是在斗智!
一旁的斛律光微微有些愣神,不明白刘益守到底在说什么。然而他却惊讶的发现,高欢原本平静的面色一片惨白,最后从袖口里摸出一封信,不情不愿的递给刘益守。
家中女眷跟谁出去玩,刘益守显然不会不知道,如果要管,那是一定可以管住的。刘益守本身就是个行事很正派的人,不存在说管不住家里人这种事。
刘益守温和笑道,说得很是随意,但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信服。
“侍中高洋,英明神武,可当此重任!”
“你认为这次高欢回去后会如何?”
并不是每个人的定力都跟刘益守一样,面对美女都能把持得住的。自从有次偶然开了个口子,后面那种事情就根本停不下来。奉子成婚,似乎也并不稀奇。
“之前吴王义妹经常找我一起外出打猎,然后我们有一天忍不住就……现在肚子都大了,估计这次回建康都要生了。”
高欢一脸平静询问道,眉头微微皱起。
刘益守扬了扬手里的信纸说道,微微一笑。
“那是自然。高王应该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所以在下想提醒一下高王。”
没有哪个孩子能在面对复杂家庭关系的冲突时,还能保持镇定不情绪失控。生父养父这种事情,哪个孩子心里不发毛,哪个孩子会不抗拒呢?
但看高浪的模样,似乎对自己只有两个字:敬畏,甚至是敬远多于畏。
“一州之地,何来诸侯!真是荒谬!”
如今秋收在即,冬天的河道封冻也将如期而至,没有谁会觉得梁军真的会打过河北。事实上,真的打过来了,也很可能是惨败收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高氏内部如何平息纷争。高王不在了,谁是新的“高王”。
斛律羡这些年确实成长了不少,但江湖经验还是太少,太年轻了。斛律光忍不住一阵感慨。
高洋似乎也对“改朝换代”很有自信,纷纷将这些子弟封官,让他们参与此次朝会。
刘益守面色肃然的说道,语气没有一丝犹疑退让。
“说吧,不必介意的,我们是父子。”
斛律光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能就是这样子的!
刘益守轻叹一声,其实穿越者是比较能继承自己衣钵的,但还需要严密考察,不可仓促决定。只是目前还看不出高浪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这孩子眼里竟然看不到对自己的一丝刻骨仇恨!这种现象太不正常了。
刘益守心里长久以来,都有一个很深的疑问:他进入的这个世界,待了十年的“古代”,究竟是不是一场游戏,又或者只是一个虚拟场景。
还是说永远都无法解决。
居然是因为这种事!
斛律羡不好意思的说道。
凡事都有两面性,不能只看到好的一面,不看到坏的一面。一个不小心,就要吃大亏的。
斛律光忽然想起这一茬,压低声音问道。虽然跟他没有切身关系,但他却很在意这件事最后会怎么解决。
“吴王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
刘益守是有逼数的人,对于自己当初是怎么玩弄娄昭君的,心里可是如明镜一般。在这件事上,他扮演的绝不是什么光彩角色!
讲直白点,牛头人事件中的黄毛罢了!
刘益守拍了拍高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紧张了。
“其他要求,你都可以提,唯独这个很难。”
他想听听斛律羡的看法。
然而看到高浪,分析了高浪的言行后,刘益守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
高伶在建康,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哪怕生了儿子,也不过是幼子,犯不着被人惦记。但高浪是不同的,按年龄算他是长子,若不是太子,将来便是个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