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贵接旨之后,第二日便领军出了幽州城。
“吁”周富贵勒住了战马,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幽州城池后反问李清道:“你不觉得,我如脱笼之鸟,脱网之鱼吗?”
“脱笼之鸟,脱网之鱼?”李清闻言笑道:“军主啊,在下看你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爷的我我哎”周富贵瞪着李清半晌,却无言以对,只能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周富贵重情重义,在乎家人,其为了家人,做了许多违心之事,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于是就有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将周富贵的家人尽皆扣在了京城,小妾、侍姬等,你可以随便带走享用,但他的母亲、大嫂、妹妹、侄儿却不能带走,必须留在京城“享福”。这大概也是燕朝廷放心周富贵领军平叛,并赐其为封疆大吏的原因之一。
其实周富贵心中早已起了反叛之心,但就是因为家人,而不敢轻举妄动。明知燕朝廷是以家人相胁,但却是苦思无计。
于是周富贵问向李清道:“军师,你有何计?”
李清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的兵马后,低声说道:“无计!”
此时不但周富贵的家人被扣在京师,作为人质,就连李清、索达成、许满仓等人的家眷也同样如此,李清又能有何好办法?
除非是六亲不认,不顾家眷的安危。
“老子让你做军师,你却不给老子出谋划策,老子要你何用?”周富贵闻言大怒道。
经历这次京师的事情,周富贵忽然变得越来越急躁,越来越暴躁了,当然也与他官做得越来越大,名望越来越高有关系的。
“哎,富贵啊”李清又看了周围一眼,见附近只周富贵与李清二人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战国策曰,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以自虞。此事不可性急,当循序而进,寻找应对良策。富贵,此事关键就在你是否甘愿?是否为铁了心?”
周富贵、李清身后的这万余雪罴军之中多了许多新面孔,他们大都为燕朝廷的耳目,如监军,阉人徐士多。
“某有此心久矣!”李清是周富贵的同乡,跟着周富贵已有许多年了,周富贵不信他还能信谁?于是干脆点头承认道:“可一时苦无良计。酸秀才,但凡起事者,需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啊,也就是根源所在,否则就是草寇流匪,难成大事。”
周富贵以往日戏谑之言相称,也就表明了并未真的生气。
周富贵从军以来,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的,四处流动,一直未稳定下来,因此不要说自己的地盘了,就连落脚之地也几乎没有。
“你为东海太守,不就是上天赐予了吗?”李清微微一笑道。
“哈哈,酸秀才,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想到呢?”周富贵闻言大喜,挥舞了一下马鞭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