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不是人呆的地方,加之杨雪芯想用母爱弥补她,应灿在十三岁那年随杨雪芯去了澳洲。
温暖和爱在人看来界限不同,杨雪芯认为养她就是爱她。不过几年,杨雪芯和澳洲华人结婚,对方家族庞大,有儿有女,应灿毫无依靠。
她十六岁就独自在美国读书,平时钱多的花不完,又随时会身无分文。
直至不久前,摆在她面前的选择有两个:换个身份成为继父的三女儿,和她没见过的白种男人结婚。或者是,回到应家,和南非一个拥有金矿和钻石的家族联姻。
真他妈可笑。应灿比常人知事早,早就对这些见怪不怪,等到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只想挨个给他们一刀。
她拒绝了白种男人,因为她的抚养和人身权都在应家。她也不想要什么南非金钻,她诅咒应老早早归西。然后她跑了。
跑有什么用?应仰多厉害,照样被应老的人折腾。应灿也很快被抓,几个人把她关在旅馆里不允许别人接近。他们等着主家来人。
来的是应仰,应仰亲自来接她。
阴暗的小房间里,应灿躲在一角。不远处是她面无表情的可怕的大哥,门口是大哥带来的人。人高马大的保镖站满了楼层走廊。
那里是个美国西部的偏僻小镇,人都讲求生存法则,从不多管闲事。旅店主人甚至很欢迎他们,因为他得到了不菲报酬。
多年不见应仰,他已经从桀骜冷淡的少年变成了狠戾无情的男人。应灿看着他不敢说话,能说什么?叫他大哥求他放了她?和他求情拉他统一战线?
应灿从小就怕他,现在是更怕。听闻他过得也不怎么好,谁知道现在应仰的心理又扭曲成了什么样。
房间没有亮光,兄妹两个隐在对角线的黑暗角落里。一个是怖人阎王,老神在在坐在破沙发上,好像坐的是铁王座。一个在瑟瑟发抖,缩着身子不敢抬头,怕死得太早。
安静中有人敲了敲门,恭敬给应仰报告已经处理好。
什么处理好?应灿已经傻了。有人被灭口了?下一个是她?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应仰做得出来。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应仰摘下皮手套看她,应灿缩了缩脖子,下一秒应仰把一份合同书扔给了她。
应仰一瞬间佛光普照,阎王都成了救苦救难的地藏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