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跳下马,大喝道:“给我兄弟偿命!”青龙刀没头没脑乱劈。
那白骨甲能抵御箭矢,如何扛得住大刀剁来?只听断裂声不断,迅速化为一堆断骨。
关胜一口气剁了五六十刀,几乎将奥屯扎鲁剁成肉馅,手脚断成数截,胸腔都遭剁开了,肺腑肝肠,热乎乎流了满地,只有一个脑袋还算完整。
奥屯扎鲁此刻却似察觉不到痛楚般,呆呆望着天,嘴里叽叽咕咕,翻来覆去,念着同一句话。
关胜长出一口气,稍解心中苦痛,收了刀,冷着脸道:“就让他慢慢疼死!他却在念叨甚么,是妄想求饶么?”
孙安下马上前,蹲下身听了片刻,叹道:“是一句女真话,他说,哥哥,我、我好冷啊,宋狗好凶,你快走。”
关胜一呆,眼神顿时复杂。
厉天闰眼眶瞬间红了,却是一时触动,想起了自家兄弟厉天佑,也是遭人乱刀砍碎。
触景生情,忍不住走上前道:“两兵交战,各安天命,我们顾我们的兄弟,他们顾他们的兄弟,不过如此罢了。哥哥,郝老弟,你们节哀。”
关胜、郝思文眼眶含泪,默默点头。
厉天闰又低声道:“我给他个痛快吧?”
关胜默然片刻,点一点头,厉天闰松了口气,提枪上前去杀奥屯扎鲁。
却见孙安站起身道:“不必费力,已是死了。”
关胜又是一呆,摇了摇头,提刀上马,径直杀向人群里,刀势如风,口中却大喝道:“不降者死,降者不杀。”
金兵们背后是妫水,眼前是杀红了眼的西风军,无可奈何,纷纷扔了兵器,跪地请降。
完颜撒离喝却自黑暗中,引着一千余女真残军强行杀出,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