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了十余合,徐宁见不是头,大叫道:“厉兄,分头突围,去同别的兄弟汇合!”
厉天闰也知这般厮杀,久后必败,一咬牙道:“各自保重!”
好在这场面不同于斗将,四下乱兵穿梭不绝,彼此游走间忽近忽远,却不易被敌将死死缠住,当下各自翻身杀入重围,厉天闰往后杀、徐宁往前杀,欲分领前军、后军杀出。
若按徐宁想法,他两个分散,金将必然也要分散追杀,不料厉天闰杀出无人过问,三个金将远远近近,只顾围着他一人厮杀。
他却不知,这些金兵都是渔猎出身,深知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以往追击猎物时,猎物若分散逃走,每每弃小追大,这已是融入骨髓的本能意识。
他亦不知,在娄室三将眼中,他同厉天闰比较,他便是那只大的猎物。
这便是丰狐文豹、其皮为灾的道理了。
徐宁身披家传的雁翎圈金宝甲,于月光下灿烂异常,娄室等自然认为他的身份地位更高,因此死死缠住不放。
却不是——
羚羊犄角虎毛皮,物至珍时害至奇。
宝甲护身难护命,枉传数代赛唐猊。
混战之间,完颜宗雄挂住斧头,连连放箭,箭无虚发,都中徐宁。
然而准头虽然高明,高明不过徐宁这身宝甲,箭矢方及身,早已牵动甲叶间暗线,纷纷倒翻,撮住箭矢不入。
完颜宗雄射不倒他,反而喜道:“这厮能披这般好甲,遮莫便是他军中的主帅?”
娄室心中一动,定睛一看,徐宁生得圆圆白白一张脸,三牙细细胡须,果然一派儒将模样,不由大笑:“生擒了这厮!逼他这伙贼军投降!”
三个女真猛将,领兵三面围杀,徐宁左右冲撞不出,部下渐渐凋零,最后剩得百余人,都跪倒请降,三将哈哈狂笑,打马围杀上来,两口大刀、一柄长斧,此起彼落乱剁。
娄室把有些生疏的契丹话、汉话,交替换说:“你若投降,你这支兵马都降,我不杀你。”
可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