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那些市井流言里,莫非当年确系有个王爷差点要当万岁,贾家还跟着闹了一通不成?
而那个王爷,遮莫着便是义忠亲王,不然那日忠顺王爷也不会专门说出那番话来。
再有临敬殿上那皇帝笑意,那时旁人都不敢张目,独贾琏看得清清楚楚,模样骇人。
莫非是笑现在姓贾的坏了义忠亲王好事?
……
因他那问题,贾母脚步稍稍一顿,也不走了,就坐在游廊里,喊人拿座椅来抬。
林之孝家的等一干嬷嬷丫鬟都是停了,只在游廊里站着。
“这话你听两府哪个说的?”贾母握着手杖问道。
“那人不姓贾,旁人只喊他忠顺亲王就是了。”
贾琏拱拱手作答。
莫看他是这边西府嫡传,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但只要上面当家的长辈不发话,谁敢和他多说一句。
也只有忠顺亲王言语无忌了。
但那厮也不是什么好人,心思忒重,贾琏只觉是在临敬殿外碰见了只笑面老虎。
说话间,有人抬了另一张垫了厚毯的座椅过来。
由林之孝家的等扶着上了座椅,贾母才是气定神闲的再开口。
“怎么想起问我这事?我从来都在自家屋里打转,听着府里琐碎,你们那等男儿的事如何能知晓?只莫问我……”
眼见贾母一行人进屋,贾琏还待要硬跟着过去,只是一面有鸳鸯从后面赶来牵扯着,一面林之孝家的又陪着笑脸在前面拦,这才只好作罢,蹙眉止了步,转身离开。
想来想去,有些事却不好随意猜度,还得有些实证才好。但总之老太太叫贾琏待在府里,他是绝对不肯的。
眼下薛家就在东北梨香院住着,每日门户大开,盘点京都生意。
要不要去请长辈薛姨娘指教?
贾琏心中自有思量,眉间隐隐透着些煞气,萦绕、眷恋不去…
第二日,正逢六月初一。
午后,贾琏带着赵天梁赵天栋,驾驶马车,停留在贾家学堂外,准备接走里头进学的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