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听了若有所思。
所以她是想让他也喊她一声小心肝?
可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焉能如此肉麻?
他暗暗摇头,就算她苦苦哀求,他也是绝不可能这样喊她的。
“你阿母还健在?”
这是玉鸾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家人。
她被桓惑收养之前竟还有家人,若都还在……他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去拜见一下她的家人?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很是失礼?
他正心不在焉地想着,发觉玉鸾许久没有回答,低头一瞧,见她已经睡着。
他轻笑一声,替她掖好被子,自己这才也跟着睡去。
第二日玉鸾一早上沐了个澡,将身上黏腻的汗洗净之后才感觉好些。
早上侍女送了药来,对玉鸾道:“女郎的药侯爷交代过的,今日早晚喝两顿就可以了。”
玉鸾温声道:“放这里吧,我等会儿再喝。”
侍女称“是”,而后退下。
玉鸾见她离开,便起身端起那碗药走到了窗前的盆栽下,将那汤药如数倒进了泥里。
玉鸾不仅仅是不喜欢喝药。
她简直是厌恶喝药。
尤其是这种据说药效好还苦味翻倍的药。
她娴熟地倒完了药之后,便将碗放回了原位。
只是忽然瞧见窗台上多了个纸团,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一眼,颇防备地去将纸团展开,发现上面写着“霁雾庵”三个字。
玉鸾呼吸一滞。
这还是蓟苏给她的字条。
桓惑分明说他出城去办事了,可他看起来并不像出了城了样子……
她对此愈发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侍女回来取药碗之前,她便匆匆将纸条给销毁。
看样子她也不能在郁琤府里耽搁太久。
她得想办法找到蓟苏那个狗东西,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四方阁中,盲谷同郁琤道:“听闻楚氏逃亡在外的大公子近日已经偷偷潜伏回了昱京。”
楚氏父子俩逃走之后,这么多年来便再无踪迹。
如今楚氏陡然有了动静,桓惑那边若是得了消息,只怕也不得安宁。
盲谷提议道:“郎君是时候将玉女郎利用起来了。”
郁琤听得此话,沉思片刻认真说道:“她近来又瘦了二两,且受凉还生着病,只怕不利于利用,当养肥些再说。”
他说完便心不在焉地离开了四方阁。
盲谷一脸迷惑,不太明白郁琤的意思。
待和溪回来后,盲谷问他:“如果一个人原本要利用一个东西搞事情,结果事情搞到一半,他嫌这个东西又病又瘦,还要等养肥了再搞,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