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点也不希望郁琤真的想要弄死蓟苏。
蓟苏固然得了阿琼的命令,但倘若不是可以彼此信任,恐怕在桓惑身边与出入镇北侯府时,也不会数次将背后交给彼此。
郁琤听了脸色却又是一变。
那他就更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情了吧?
玉鸾问他:“陛下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郁琤摇头,“孤只是觉得有些头沉,你陪孤再睡会儿吧。”
天黑了下来,乌云蔽月,恰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崔淑媛向来都歇息得很早,蓟苏也终于找到了机会,瞄准了华琚宫的方向,准备先去哪里。
崔淑媛披着件薄外衣站在窗下,看他鬼鬼祟祟地在撬景瑶宫外门上的锁。
“我白日里就觉他很是奇怪,我怀疑……”
侍女小声道:“淑媛怀疑什么?”
崔淑媛没说话,就见蓟苏不费吹灰之力便撬开锁,轻手轻脚将外门打开,往门外走去。
蓟苏正憋了股劲儿准备一鼓作气冲出去,却不曾想刚跨出门,便被人拎住领口一拳打在了脸上。
盲谷揪起他衣领,黑着脸道:“总算叫老子逮住你了!”
“主上现在不会为难于你,且也愿意放你出宫,但你若敢让淑妃察觉了你的身份,那么……”
他语气阴森:“恐怕你也免不了要被施行割刑了。”
“是乖乖配合主上,以后海阔天空自由自在,一劳永逸,还是私下里逃跑都不一定跑不掉,被抓住了要被割刑,你自己选吧?”
蓟苏冷笑,“他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盲谷砸了他一拳,面无表情道:“多嘴——”
蓟苏气得抱住他手臂咬他,盲谷扯他头发怒道:“就算学会女人的招数老子也不会把你当女人容忍!”
“住手——”
里头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崔淑媛唇边捂着帕子一连咳嗽好几声,将盲谷的举止呵斥住。
“你哪里的侍卫,大半夜的与蓟淑媛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她说着便要侍女过去查看,盲谷僵住,顿时丢了手里的蓟苏跑没影了。
蓟苏被他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活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
崔淑媛匆匆走到门边与侍女一起将他扶进屋中。
到了灯下,崔淑媛才看清楚蓟苏脸上的淤青。
“你可别告诉我,是他研究出了新拳法,所以你大晚上才特意送去给他试试的?”
崔淑媛很是刻薄地问他。
蓟苏臭着脸,当然什么也不能说。
崔淑媛又迟疑道:“所以你不肯回自己宫里去,就是因为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