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乐像个正经的读书人,一眼看上去根本不像会骂人的人。
Demon:“去年你们没去世界赛,应该没见识过……”
前年夺冠前,路邢延就声名大噪了,那时候在世界赛舞台上,麦乐看路邢延的那种眼神激起了路邢延的火气。
一次比赛,麦乐被路邢延军训得很惨,他记仇记到现在,以至于打赢了TG一场都会沾沾自喜,说出那句‘不过如此’的话。
Demon翻译给路邢延听后,路邢延不以为意,是不想理会罢了。
但……
路邢延:“怎么办,你们的老队长被人欺负了诶。”
路邢延说着求助的话,看着的人却是江在冉,声音听上去像在撒娇。
你要让江在冉帮你报仇你就直说,为什么还要加个你们,‘们’字是什么意思?我们就是局外人吗?
其他几人狠狠咬牙,瞪着路邢延的后脑勺,异口同声——
“给你报仇,别撒狗粮!”
不止是路邢延,他们几人都想回报麦乐的那一句‘不过如此’。
麦乐评价的何止是路邢延一个人,麦乐可是将他们的努力全部都给否定了。
不过如此,真的是这样吗?
明天的比赛,他们是为胜利而战,也是为了TG这个名字而战。
小组赛的最后一天是个大晴天,盛夏的蝉鸣似乎刚刚过去,林荫道上的一排梧桐已经染上了枯黄,基地外的人工草坪还是一片翠绿。
路尧一大早就抓着二队小朋友们开始打扫训练室,美其名曰清除晦气。
路邢延睡到下午一点才起来,江在冉早就不在他床上了。
三楼房间莫名其妙全部打开着,房间里没人,扑鼻而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路邢延洗漱完下楼,路过训练室的时候看到穿着粉色围裙,正埋头擦地板的路尧。
擦地板是没什么,但为什么要穿着那么粉嫩?为什么要跪在地上?
这画面怎么那么像被继母和姐姐们欺负的灰姑娘?
路邢延没睡够,脑袋还是一团浆糊,不明白路尧这是在玩什么游戏。
路邢延:“战队是没钱了吗?”
路尧闻声抬头,奇怪道:“什么没钱?我们拿了夏季赛冠军后就签了两个大牌代言,再说,冠军奖金我还存着呢!怎么可能会没钱?”
路邢延:“那你这是在干什么?保姆阿姨被你辞退了?你不干经理了,转行去当清洁阿姨了?”
路尧:“滚,我这是在帮你们消毒。”
路邢延:“……”
路尧看着路邢延长大的,这货在想什么他能不知道?
路尧扔下抹布,指着他:“你他妈在想什么玩意,我警告你,你别胡乱猜想你表哥啊!”
路邢延:“我还没恶趣味到这种程度。”
路尧:“你什么意思?”
路邢延:“就是觉得……你这样挺像小媳妇的,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狗男人,记得带回来给我把把关呀。”
“噗——”正在擦窗的二队小朋友们憋着笑,腰背都弯了。
路尧:“滚!老子铁直!!”
路邢延还知道给路尧留点面子,冲擦窗的小七勾勾手,说道:“小七,帮你经理叔叔擦地板吧,他腰不好,等会伤了还要去医院,医药费可划不来。”
路尧:“滚!”
小七听话跑过来,接替了路尧的活,边擦还边笑。
路尧都不知道怎么教训人了。
训练室离厨房很近,一队几人昨晚都睡得很迟,现在才赶上吃中饭,路尧这声怒吼惊动了他们。
Kipa探出小脑袋,双颊红红的,上面有明显的手指印,他嘴里嚼着一只鸡腿,说话含混不清:“经理最近火气特别大,邢队你别嘴贱他了!”
苏眠不留情面揭穿他:“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刚才是谁把经理给气晕的?”
Kipa缩回脑袋,委屈地摸着自己的脸颊,这印子是路尧掐出来的呢!
“给。”眼前多出一个杯子,Demon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将泡好的咖啡递给路邢延。
“谢谢。”
Demon:“你那一份午饭给你放在保温盒里了,你吃完就去准备东西,等会我们就要出发了。”
路邢延喝着咖啡,点点头。
今天的比赛在下午四点,他们到场馆需要一个小时,还要准备东西,时间挺紧凑的。
江在冉从外面回来,手里抱着一大袋东西,路邢延将杯子还给Demon,连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还挺重。
江在冉:“经理上次让人加急赶制的外套,今天刚好到了。”
九月余温前几天才散去,天气转凉,夏季的防晒外套现在穿有点冷了。
等他们想起从箱子里拿秋季外套的时候,几个人的衣服早就爬满了虫,还有随处可见的老鼠屎。
夏天时,阿姨将他们的外套拿去一起洗了,放回来的时候没有分类,就搅在了一起,他们也没在意,队服外套上都有他们的名字,到时候再拿就是了。
谁能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路邢延他们都是爱干净的人,在自己家从来都没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立马想到了一个人,整个基地里,只有Kipa最邋遢,还喜欢乱丢东西。
路邢延在自己床下扫出了一大堆吃完或没吃完的零食袋子,还翻出了几只死蟑螂和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
这原来是Kipa的床,看到这些垃圾,路邢延脸都黑了,他就是在这么肮脏的床上睡了那么多天?还连着江在冉一起。
路尧得知消息,气得想把Kipa赶出基地露宿街头。
前几天没时间,队员们都要训练,路尧怕影响他们休息才没彻底收拾。
今天是小组赛最后一场比赛,后面有几天休息时间,路尧才拉着二队的小孩将基地彻底消毒一遍,也是想给一直倒霉的他们去去霉气。
这一打扫,他差点又想送Kipa去街上睡两天了。
Kipa那张训练桌下全部都是零食残渣,糖渍黏在地板上,他废了大半天才把那些东西抠下来,简直比去外面跑十圈都要累。
Demon将外套分给每一个队员,还多了一件,Demon挑挑眉,路尧竟然连他的那一件也做了。
Demon摸着外套背后黑底白字的‘Demon’,不禁生出了一点怀念。
从前在赛场上的记忆逐渐被唤醒,他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路邢延撕开包装,当场就穿上了,衣服还是棒球服的款式,设计和原来的冬装一模一样,肩膀处多加了两个品牌商的LOGO,最特别的是,背后印有他们ID的左右加上了一队展翅的羽翼,翅膀做得不夸张,背影看上去还挺可爱。
Kipa摆动着身体,使劲扭过头想看他背部的效果,结果什么都没看到,那东西做得太小,自己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