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不是一点杂念没有,尤其是重复机械性动作时,许多想法便不受控地泛滥成灾。比如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给骆安娣排他课程的老板竟然套路他,又比如公司的扫地机器人是不是传感器坏了,再比如上次那个新加坡的区域代理是不是讨厌他,不然为什么一见面就对他说“恭喜发财”——惊人的是,所有想到的事竟然都和羊毛毡沾不上半点关系,难以理喻得像某种黑魔法。
他拿起来看了看。
“羊毛毡不能做得太着急,慢慢来吧。”骆安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撑着膝盖俯下身,认认真真地提醒道。
齐孝川缓慢地往前靠,不动声色远离她即将接触到的范围内:“嗯。”
他想和她聊点什么,刚要开口,旁边的初中女生就横插一脚。高洁对骆安娣说:“上次我们说好的,小安姐你还记得吧?”
果不其然,骆安娣的注意力立刻投放到了她那边:“嗯,刚好年假没有休,签证我也弄好啦。”
“什么?”齐孝川强行加入谈话,手里握着名为戳针的凶器,“你们要去哪?”
骆安娣微笑着,视线飘向高洁,显而易见是在等她的信号。高洁微微斟酌,却还是坦白道:“我要去见喜欢的人。在加拿大。有点紧张,所以邀请小安姐一起。”
最近“喜欢的人”这个词出现的频率似乎有点高。齐孝川默默想。他持反对意见:“你自己去就行了吧?为什么非得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