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逸听得愣住。
旋即,转头看向男孩子,勉强扯出笑意:“阿章,不是这样罚的。”
这无关痛痒的惩罚,也就是小孩子才说得出口吧。
“可三叔并未做什么,便是依照律法,也要见了结果才能罚人,只在脑子里想,是不会被抓去官府的。”吴然的语气十分认真。
吴景逸微微摇了摇头。
这哪里能一样?
“若三叔指得是那日二叔请我前去,三叔未有阻拦之事,那便更加没有理由罚三叔了。”吴然道:“当日我与祖父和父亲从松清院中出来,便见三叔等到了外面,事后我问殷管事,三叔是何时来的,殷管事说祖父刚进得院中不过片刻,三叔便到了——”
那时祖父回府的消息根本还没来得及传开。
所以,三叔赶来,绝非是听闻了祖父回来的消息——
三叔,是为了他而来。
“……”吴景逸几乎是怔住了。
所以,阿章都知道?
无论是他此前袖手旁观的心思,还是之后他为何而赶去松清院……
他动了心思的那几日,便如同着了魔一般魂不守舍,那日得知阿章要去松清院,他未有阻拦,未有提醒,还虚伪地说服自己必不会有事,以此作为侥幸心态安抚自己的良知——
可待他带人处理完手上之事,回到居院前,却又猛地回神过来,再看向前方,只觉已是身处悬崖边沿。
他不敢再往前走。
他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猛地回转身,快步往松清院而去。
但是没来得及。
不是没来得及阻止二哥对阿渊做什么,而是他没来得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