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阻拦,没有太医愿意踏入昭华殿。嬷嬷一日日病重,傅谌第一次体会到无助和孤独。
他第一次求傅祯帮忙。冰冷彻骨的雪天里,傅谨替他求情,陪他同跪。
谁都知道,傅祯是在故意为难傅谌,哪怕他真的捡完所有米粒,傅祯也可能反口不认。
傅谌比任何人都明白。
可他没有多做辩驳。他穿着单薄的衣衫,跪在雪地里,唇齿冻得发颤,一颗一颗地捡着那些米粒。
那是许如溶第一次见到他。冰天雪地里,傅谌苍白又脆弱,许如溶莫名动了恻隐之心。
她走到傅祯身边,轻声替傅谌求情:“这么冷的天,傅祯哥哥便不要与他计较好不好?”她说完,场中安静了一瞬。
傅谌的手一顿。许如溶握着暖融融的手炉,她注意到傅谌的动作,稍稍走近,能看见傅谌冻得皲裂的手。
“这个手炉给你,你快进屋。”
傅谌低着头,皱起眉。他不抬头看向许如溶,亦没有接过她的手炉。
“傅祯哥哥不会为难你的,你快起来呀。”许如溶一派纯真地看着傅谌。
傅祯见傅谌不理,一把拉过许如溶,嗤笑道:“溶儿你莫理他,他就是个哑巴聋子,如何听见你的话?”
“许姑娘,别管他。他就是个傻子。”围观的人毫不在意地讥讽嬉笑。
傅谌始终低着头,仿佛听不见那些话。他费力地站起来,掌心放着他捡回来的米粒,掺杂着雪水脏污。
嘴唇冻得裂开,他感觉不到痛,哑着嗓子道:“所有米粒,太医。”
“是吗?我怎么瞧着数量不对?”傅祯不屑地看了一眼,手一扬,打歪傅谌的手,米粒重新落进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