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最是伤人。黎君竹以前和文国公争辩,从未用过这样的字眼。
文国公惊愕抬头:“阮氏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回来时我便查清楚此事。您从一开始便察觉到黎君柏心思不正,他绑架素云,害死花婆婆,看着我们父子因此事争吵。您替他担下绑架一事,当时您又是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不过一个女子的性命清白而已,还不值得我们兄弟为此反目成仇?”
文国公哑然,他刚想解释,黎君竹摇了摇头。“我今日不是来听您解释的,您也无需解释。从一开始,我和您珍视的东西就不同。您在乎家族荣耀,可我在乎的是身边人。”
黎君竹转身离开,他和文国公之间距离越拉越大。文国公伸手想要喊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但深夜,府衙的人敲响许家的门。那些人不由分说地带走许如溶,不到半刻,消息不胫而走。
黎姝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睛,床幔遮住屋内的烛光,里面一片昏暗。她动了动嘴唇,只觉得嗓子干的厉害。
“水……”黎姝费力地说出这一个字,她支着手臂半起身,床幔忽然被人掀开一角。
外面那人伸手扶住她的腰,扶她靠坐起来。黎姝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不及多思,哑着嗓子道:“还要。”
“来,慢点喝。”茶水温热,正好入口。
黎姝再次喝尽,才觉得舒服许多。她把杯子递给身旁人:“几时了?”
“快要子时了,你睡了一天,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好,我也有些……”话音一顿,黎姝瞪圆眼睛抬头看向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