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也得小心些,多听听你那位剑灵的。”曹如将细剑小心递给江离,这才认真叮嘱道。
江离忙不迭的点头应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捏着剑柄接过,那副谨慎模样落在曹如眼中,不由得噗嗤一笑,道,“你不是对这些怨灵免疫嘛,怎么心虚成这样。”
江离正将注意力放在那些猩红色的符文之上,闻言头都不抬,只是嘟囔道,“好汉架不住人多,你就看看这些纹路邪门的,里面不知道封印了多少怨灵,总得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曹如想着此剑确实如江离所说太过邪性,都这会儿了留在识海之中的烦闷感还在。毕竟女子生性爱洁,即便明知道寻些只是识海中的投映,曹如还是忍不住的把手指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待确认没有沾染上血腥味儿,这才略略放心。此刻望见江离捧着长剑借着窗口光亮仔细端祥,神情又是警惕又是向往,心下好笑道,“你这又没学过符术,在这儿瞎琢磨个啥劲儿,有这功夫,还不如请你的七长老出面呢。”
江离一阵恶寒,险些手抖割到自己,回头怒道,“师姐,话可不能乱说!”
曹如莞儿一笑,对着江离这种毫无杀伤力的佯怒视而不见,正想再说上几句调戏一下小师弟,美眸顾盼之下却是惊奇的叫了起来,“匣子里面竟然还有一封信呢。”
江离探头望去,果见有一封信笺躺在匣底的绒布上。微黄的色调和绒布相仿,隐约可见墨迹透纸。只是两人从打开匣子起,就被这柄细长的符剑吸引住了,这么长时间了谁也没想着往匣子里面再望上一眼,竟是到现在才发现有这封信的存在。看着曹如打开书信,江离只看到右首的“李城主钧鉴”五个字,更多的却看不清楚,望着曹如面色古怪,料想其中必有故事。
“这奸贼可是油滑得很,居然算准了我们要来。”董如冷哼了一声,向着刚被请进屋的李兴霖扬了扬手中的信纸,满脸的忿忿不平,语带讥诮着道,“真按这信里所写,我们还得感激他不成。”
今日按着先前的猜想寻到了清风观,现场找见的实证与先前的猜测一一印证,除了这来自北齐的暗桩早已闻风而逃外,一切都是非常的顺利。只是人去便该屋空,若是此际望见的是个空荡荡的房间,即便是最微小的线索都提前处理得干干净净,才应该是最合乎情理的场景。
可如今不仅在床头堂而皇之的摆放着当街行刺的凶器,更是在匣中留了封书信,这些刻意留下的线索便让人觉得如此的不真实。
更不要说这蝇头小楷洋洋洒洒数千言,只怕真把这个暗谍押在地牢一字一句的细细拷问,嘴里面都吐不出这么多字来。
李兴霖只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之后才由衷感慨道,“字写得可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