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沈先生并没有反驳江酒的猜测,只是收拢了折扇敲了敲自己额头,笑道:“我只是一个害怕被报复的报案人而已,给自己多做些保护措施,不犯法吧?”
江酒心中呵呵,想说的确不犯法,只是这种又是算计又是一路撒饵溜人的行为,过分!你他么的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但是又转念一想,沈先生做这些谋划的时候还不确定故倾是否会庇护他……
唉,心累,不想说话了。
反正他这一通分析已经向故倾证明了他脑子还可以,英招同样作为考生,没道理他一个人搞定一切。
“英招,你怎么看?”江酒问。
英招从刚才爬起来脸色就很难看,这时候听江酒这么一问,顿时好像吃了屎一样,五官都扭曲了:“我本想着墨盲既然敢成亲,那他应该不会害我们,不然他会担心连累家人。他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一定是这里有什么东西,我刚才去崖下探查了一遍,沈先生没有布陷阱,那他也不是要害我们,这里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翻过两个山头,那里是凌霄殿的护山结界的边缘。
沈先生偷偷摸摸的把我们引这里,他肯定是不想凌霄殿发现他。所以我本打算反其道而行,直接抓了沈先生,捆着他直接冲到凌霄殿去,到时候谁有异常就盯着谁查,一定能搞清他们在做什么。”
江酒听的直咂舌,心想这小子脑回路可真直接,行事风格也真大胆,眼里揉不得沙子。
也是,他天资聪颖,还有槐江撑腰,他有大胆的资本。
可惜自信过头了,他打不过沈先生,计划无法实行。
“我们走保险一点的路吧,先去查墨盲……呃,你想干嘛?”
江酒看着英招突然摩拳擦掌,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查墨盲啊。”英招理直气壮。
“这个……私自对嫌疑人用刑,不好吧?万一人家无辜呢?万一人家也只是害怕报复所以不敢直说呢?”
“那他又不知道我们的实力,就这么把我们引到这里,他不怕我们被报复啊?打他一顿怎么了,还能更快的得到线索!”
孩子你快别说了!看看你师伯的眼神啊!
江酒低头装鹌鹑,沈先生仰头装看风景。
“你和江酒,去监视墨盲,注意不要扰乱凡人的生活。若有异常,不要冒险,立刻报我。”故倾道。
可是墨盲明显就只管报案啊,他巴不得和这事儿再没有联系,怎么可能再主动去接触这件事啊……英招在他师伯平静的视线下自动闭嘴,咽下自己跑到嘴边的话。
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
江酒藏在瓦缝里,看看下面墨盲的黑脸,又看看旁边英招挎着的那张批脸,有些生无可恋。
下面的墨盲好像喝了兴奋剂一样一刻不停地忙活,这要买最好的,那要买最贵的,花轿里的垫子要最软的,等等等等,他俩就这么瞪着眼盯了七八个时辰了,江酒不仅不觉得饿,甚至被这份狗粮塞的有些撑。
“他要忙活到什么时候?他都已经第八次确认酒水单,第九次派人去确认新娘的嫁衣合不合身,第十六次看着红囍字傻笑了!”英招十分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