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因为这位未曾谋面的皇帝如此爱护着自己的儿子而升起了一丝丝的好感。
“你未曾见过父皇,那时父皇在母后的凤华宫摔了一只十分昂贵的杯子,那杯子就这么摔到了我跟前、却因为凤华宫的地毯厚,竟是没被摔破。”靖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而他言词说得生动,让脑中也描绘出画面的冯芷榕感到有趣。
一位位及顶峰的当朝帝王震怒地摔下杯子、但杯子却没被摔破──这不得更气了?
“当时我的伤也还没好,若是动作过大了、背后的一道大口子还会扯得疼。回了京师之后被父皇看到、自是不免闹腾了一番。”靖王比划着自己伤口的大小,那一刀子划下的长度都快能将身体劈成了两半。
冯芷榕彷佛能闻到那弥漫着的血腥味儿,脸上也微微失了血色,而靖王则是继续说道:“父皇一怒之下,便当场与我指了婚,当日便是立刻请钦天监挑了日子替我换了庚帖。”
冯芷榕听到这里,心里头咯噔了一声,趁着自己心中巨大的失落感扩散到无法弥补的程度之前,赶紧咬着舌尖屏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也幸好靖王没再说指婚的事,而是继续说起了北方当时的情景……
那时靖王和范老将军伤重,在北方也只是让军医处理了伤口,待到能够活动时便由军队护送回京城。
北方遇到杉沙死士夜袭一事的消息被牢牢地锁在了北方,甚至由当今皇帝军功赫赫的兄长齐王出面、让该闭嘴的人通通都闭上了嘴巴,而那些不受教的人也是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人人只对皇帝的神策军浩浩荡荡地北上,不久又若无其事地归来一事有些奇怪,但后来有人解释道那只是范老将军替皇帝练兵、让久未跋涉千里的神策军能够锻炼、锻炼,百姓们的疑惑也才渐渐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