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笑着点头:“本王兼着那齐州都督的官职,而这赵兵曹,正是都督府下的属官。”
“哼!”
张大胡子却是冷哼了声,似是有所不屑。
李佑正要安抚,张大胡子已开口骂道:“殿下摊上这么位心思狠毒的下属,只怕日后会麻烦不断了……”
“哦?”李佑幽笑一声,“前辈何出此言?”
李佑这话,问得十分诚恳,可张大胡子听了,却又用幽邃眼神看向李佑,一脸诡秘笑容道:“殿下何必故作糊涂呢?你方才没杀那北海县令,不正是因为看穿了赵朗心计!”
不待李佑反驳,张大胡子又卖弄道:“这张县令固然糊涂,可他区区一个县令,哪里能做得了主?”
他眼里闪过一丝精芒,继续道:“方才领兵围船,又下令拿箭射你的,分明是那赵朗!”
“可待你亮明身份,这赵朗三两句话,便将责任全都甩到那张县令头上,甚至还要将张县令就地问斩。”
说到这里,张大胡子蹙起眉来:“他要杀那县令,不过是将冒犯皇子的罪名坐实到张县令头上罢了……”
张大胡子似是对赵朗的行径很是不齿,临了还冷哼着叹了口气:“这般歹毒小人,若是我的部下,我定要将他宰了喂鱼的!”
见他这般气愤,李佑只好拍着他的肩头:“前辈莫要生气,为了那般小人,气坏自己身子,岂不太不值当了?”
“哼!”张大胡子犹有不愤,“我最气的,并非是那赵朗!”
“哦?”李佑这下倒是懵了,这张大胡子分明就是看穿赵朗小人行径,才会有此唾弃。
张大胡子毕竟是江湖中人,最讲究的就是义气,赵朗这等出卖队友的行为,自然会惹他愤怒。
张大胡子又回望了李佑,轻哼道:“老夫我最气的,是你这齐王小子。”
“我?”
李佑哭笑不得:“前辈,方才本王力保你蜉游帮,也算是出人出力了。你怎么怪罪到我头上了?”
张大胡子将头一撇:“你小子,分明看穿那赵朗心思,却不治他的罪,只罢免那张大有的官位……”
“依我看,这张县令的官该免,但那赵兵曹更该被罢免!”
“不!不止要罢他的官,更该砍他的脑袋!”
张大胡子气呼呼直喘着粗气,将他颌下胡须吹得颤动不已。
方才那赵朗直指张大有以下犯上之时,张大胡子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他久历江湖,自然能看得出,赵朗这是在推诿责任,将罪名全挂到张大有一人身上了。
张大胡子当时还担心,李佑为人年轻,阅历浅薄,会被这赵朗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