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里知道皇上不好,却还是报着微薄的希望。
现在,所有的希望被谢老大夫一句话打碎。
太后闭上眼睛,半晌无语。她好似在思索,又好似睡着了一般。
宫殿里空旷高大,金堆玉砌,富丽堂皇下越发衬得留在殿中三人的渺小。
就在谢老大夫以为自己要跪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太后的声音响起。
“这虎狼之药何时能用?”
“姨母。”
陆飖歌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扑到太后的腿边,仰头问道,“为何要如此?”
如此对待二哥?
虎狼之药,听名字也知道,对人身体伤害之大。
虽然二哥时日无多,可陆飖歌相信,只要用心调药,不是不能多活些时日。
用虎狼之药,这是在要熬干他的心血啊!
用药强撑起的时日,二哥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多熬这段时日?
太后没有看陆飖歌一眼,只目光牢牢盯着谢老大夫,厉声道:“说。”
谢老大夫身子一抖,忙道:“最多两日就能凑齐所有的药材。”
他来不是没有准备,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还真走到了这一步。
只是,真把这一步走下去,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谢老大夫也看不透了!
太后疲惫地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准备,这事我和皇上商议商议。”
这事,太后不是做不了主,只是她还是得问问鹤北可愿意。
这是鹤北的命,她不能随便做主。
想到后宫中这孤儿寡母,太后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疲惫感。
却又不得不强撑着不敢倒下,鹤北、飖歌、行儿、婉莹、婉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沈家一家人都需要她来守护。
这个时候,她一步不能退,退一步,所有她在乎的人,可能都将万劫不复。
太后抬手,落在陆飖歌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摩挲着。
看着面前这张和鹤北有五六分相像,和小妹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太后心口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