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一惊,随即想到什么,脸色骤变,厉声道:“我宋忠虽然不才,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休想要我做不利于主公之事!”
刘七狞笑,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宋忠,徐徐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出来有三百人,你数数看,现在我的身边还有几人?”
宋忠惊疑不定,又有些好奇,不知道刘七所言何意,老老实实的数了一遍,却发现,内中却有一百人,不见了踪影。
见到宋忠数完了,刘七也不废话,直接恐吓道:“知道那一百人去了哪里吗?我听说,你家中还有三子,其中一人十岁,一人七岁,一人还在襁褓之中,襄阳之外,你还有一处外宅,内中女子也孕有一子,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宋忠大惊,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家中妻小,可是他的命、根子,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的,不过,看刘七身边众人凶恶的样子,他想一想就是不寒而栗,只能膝行几步,伏在司马芝面前哭告道:“小人只是一个使者,并不知道什么军国大事,还请大人放过我的妻小!”
司马芝到底不忍,把头瞥过一边,却不好出言。刘七冷笑连连,喝道:“实话告诉你,你的家小,我们已经打探的明白,兄弟们已经上去,把他们接去豫章,是死是活,就看你一念之间!”
宋忠无法,脸上犹豫再三,一想到家中幼子,终于下定决心,也收了眼泪,叹道:“事已至此,为了妻小,污名又算的了什么!将军又何吩咐,可以明言,只是我的家小,你们需要厚待!”
司马芝点头,心中也是感叹,要不是事情棘手,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也不知道刘尚得之,会怎么看待自己,不过,既然做下了,他也不会回头,道:“事情很简单,我这里有一封信,却是荆南张羡写给张绣的,你可以装作偷出此信,逃回荆州,刘表见过信后,自然绕你一死!”
宋忠苦笑,接过信封,感觉像是压着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他虽然没有参与过荆州的大事,但是荆南不顺,那个不知,要是这封信到了刘表的手上,不管真假,那也是一场地震,整个荆州,都可能因为这封信而动荡。不过,想到妻子儿子。他只得狠下心肠,郑重其事的把他收入怀中。
刘七满意一笑,令人给找来干净衣衫御寒,宋忠也不多说,步伐踉跄,独自走出树林,选了方向,就往荆州赶去,至始至终,他们有问过自己的从人如何了,刘七也没有提起,仿佛他们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处理完宋忠的事,司马芝留在宛城的探子也回来了,说张绣厉兵秣马,手下大将胡车儿也是领兵一万,开始巡视南阳,司马芝大喜,拊掌笑道:“如此,大事成矣,刘将军,我们当速速赶回江夏。”
刘七也是欢喜,加上很久没有见过刘尚了,心中也是挂念,这次又立了一个大功,虽然没有捉住贾诩有些遗憾,到底也算将功补过。他的部下,这些日子漂泊在外,也是腻味了,都希望早早回去,舒舒服服的休息一番,所以,听到要回去了,众人欢欢喜喜,弃了诸多杂务,轻身急行,一直往江夏赶去,到了半路,黄祖已死,江夏全境平定,众人更是欢喜,也不去蕲春,而是从雇了条大船,顺流而下,一直开往夏口。
夏口城中,守将乃是苏飞。自从张虎降了刘尚,劝降夏口守军之后,靖海军的大本营,也从鄱阳湖搬到了这里,湖口之中,只留彭虎引着数千水兵屯驻,三江口处,却是李通领着吴霸。雷绪二人屯驻,如此一南一北,夹江为势,整片江夏,一片大定。
尽管,三江口一战,死者极多,但是还是抵不住源源不断从北方南下的流民。这时候的北方,曹操虽然已经上表,正式请汉献帝迁都许昌,可是河北的袁绍,幽州的公孙瓒,依然还没有完全的分出胜负,更有乌桓,鲜卑的游牧骑兵趁机南下,劫掠人众,许多人不得已,纷纷携家带口,往南方躲避。而荆州富饶,自然是大家的首选。
同时,豫章的各项制度,经历一年的发展,也趋于稳定,渐渐的,也开始在江夏等地推广。虽然江夏的局势还不是很明朗,但是,该走的步子,刘尚一步也没有落下。也有些官员,对于刘尚这种举措不是很赞同,因为江夏之地,靠近江陵,刘表强大,很多人对于守卫江夏,也不是很有信心,而发展江夏,却不是短时间能够见效的,万一守不住,却不是白白浪费了精力,对于这种情况,刘尚也是重视,专门找来大家,说道:“同为大汉百姓,何分豫章江夏,我志在为民,此亦功在社稷,你等不可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