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况让他回客部叫了个空闲的伙计过来,去厨房领了些油米,又给拎了两斤卤肉,还去柜上支了一吊钱,让那个叫陈大的小军士领着送去给那对母子二人。
牛娃子他们走了后,王况又对王凌说:“大哥,总是这么也不是办法,我看这样好了,过完这个年后,就让他们来客栈帮着洗洗碗什么的,也好贴补家用。”
王凌他们正愁着怎么帮那对母子呢,一听大喜。几个军士围着王况,这会也不捏王况的脸了,也不说话,都一本正经的对王况行了个礼。王况连忙避开:“各位哥哥,当不得的。”
“当得,当得。二郎处事当得我们一礼。我们几个替那死去的弟兄谢谢二郎。”
“行了,你们几个也别婆婆妈妈的,都是兄弟,客套什么。”王凌也没想到王况能做那么多,不过这些弟兄谢王况也让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制止了他们。
用过晚餐,王况被王凌拉到了他的房里,王凌扭捏着搓着手,半天憋出一句话:“二郎你看我是不是去州衙做事?”自己一个大人,要征求一个小孩子的意见,王凌感到还是有点不自在。不过,王况的处事成熟老练,他可是都瞧着的,如今王村只剩了兄弟三人,不问王况又问谁去?
“大哥您自己的想法呢?”
“这两日我也看出来了,二郎你是个做大事的,大哥旁的本事没有,打打杀杀的事还算在行,我估摸着去州衙兴许能帮上二郎的忙,咱们王家,今后就靠二郎了。”王凌也直言直语。
“大哥莫这么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事情还是得我们兄弟合力去做。”既然兄弟当面,王况也不客气,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大致就是想把王村的地开起来,今后就专门用做辣椒种植,而王凌的那帮兄弟无疑是看护的最佳人选,从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感情,有很多时候比亲兄弟还亲,有他们在,王况也能放心。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如何。
兄弟两个一直聊到起更了,王况这才回自己房里睡去。
次日一早,王凌就把他那些弟兄都召集了起来,把昨晚王况说的大致说了下,不过却没说种什么,只说是种一种新作物,又说了自己要去州衙做事的事情。
这帮军士一共有十二个人,其中有三个因为是长子或是独子,又挂念着家里年迈的双亲,还是想回家种地去,王凌也没勉强,随他们去了。其余九个里,陈大自不用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命是王凌救的,王凌就是让他上刀山他也上,更何况是种东西呢。其他人不是家里已经没人,就是家里还有兄弟,所以没什么好顾虑的,都是拍着胸脯答应跟着干。
王况得知有九人愿意留下,也是大喜过望,在他原本想来,在这个以孝道为先的时代,能有五六个人肯留下来就不错了,没想到却有九人之多。看来王凌还是有一定的号召力的。
事情安排好,王况也就不急了,离开春还有三四个月,再说了,第一拨的辣椒还是要种在孙铭前的庄子上,要等到后年才会用到王村的地。他打算明年让这些人也去孙铭前的庄上一起看护番薯和辣椒,等到后年,再从孙铭前的庄子上抽调人手去王村,两个村子分工,一个种番薯,一个种辣椒。
王况还特地去找了孙铭前,把意思跟孙铭前大概说了下,虽然前晚吃酒的时候有暗示过孙铭前要拉这帮人来帮忙,但这毕竟是大事,还是要告诉他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