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见过皇后。几年没见,皇后身子如今可算是大好了?”娘娘一词还没被发明出来,和皇帝皇后打招呼比之于后来的明清两朝代随便得多,这里需要特别的提一下,按惯例就是本来百官称呼皇帝应该是叫圣人的,但李世民登基后,以自己的德行当不得圣人这一称呼为由,禁止了。所以群臣都是沿袭了秦汉时的叫法,口称陛下,直到李世民去天上见他老子后,才又开始恢复对皇帝称圣人的称呼,但是私底下,若是要引述皇帝的话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口称圣人的。
“好,好,多亏了二郎你的法子,吾如今已经很少咳嗽了。璃?可是陛下刚给二郎取的字么?不错呢,恰如二郎其人,吾这些年可没少听到有关二郎的传言,都道二郎不错的。”长孙皇后一见了王况那招牌式的微笑,再加上王况没有否认,当下就确认了眼前的男子便是王况了,于是笑眯眯的上前,虚扶了一把王况往下揖的身子。
难怪唐时后宫之靡乱堪称中华历史之最,长孙皇后这上前一扶,虽然只是虚虚的触了下王况的手臂,但当王况抬起头来也是吃了一惊,心中感慨,难怪武媚娘敢如此装扮就见自己,就连一向以端庄贤惠著称的长孙皇后,也同样是真空上阵啊,她那一虚扶,身体略略一弯,于是王况又见识到了刚刚的那一幕,两团雪白,顶着两粒深红!如此的着装在宫中,谁能把持的住?
长孙皇后当此时也不过三十多岁,还没到四十,具体年龄,王况不知,只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出手,长孙皇后应该三年前就殁了,如果不知道历史,眼前这个保养得当,肤白如凝脂,另有一番成熟风韵的美丽女人站在眼前,谁能想象得到几年前,她已经是病入膏肓,瘦得不成样子的?
王况能看到,但却是不敢多看一眼,赶忙的垂下眼帘,但又不敢做出如老僧入定一般的姿势来,若是如此,那场面也不知会有多尴尬。
但是,王况却是没发现长孙皇后本来就仔细的端详着王况的,见到王况脸上有一丝的红一闪而过随即就垂下了眼帘,停了一歇工夫,她便明白王况所为者为何老,却也是闪过一抹飞红,眼睛不动声色的往自家胸脯上瞟了一眼。
要说武媚娘的心机还真是不一般,只这一下,长孙皇后就对武媚娘“躲在纱幔后”见王况有了一丝的嘉许,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对于她自己被王况瞧了去,并不着恼,反而是因为王况以前帮他调理好了病情而心中有一股异样的情怀,但若是要旁的女人被男人瞧了去,她心里就会不是滋味起来。即便他对眼前的男子是没有任何的动心,那也是不行的,只能自己被他瞧了去,别人不能被他瞧了去。
“妹妹见过姐姐,恕妹妹不能出来迎接了。”武媚娘此时也止住了笑声,在里面脆声给长孙皇后见礼。王况听了不禁暗道:真真是媚到骨子里的,就连和长孙皇后说话也是如此,还有心机,怎么刚刚就敢如此的挑逗了自己了?不过这时候的王况,也突然的觉和武媚娘没那么可怕了。
怎么会如此呢?王况迷惑了下,意识到武媚娘刚刚的挑逗,突然间就成了她和王况之间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王况知道,再就是可能存在的老天爷知道了,想通这一层,王况对武媚娘的手段也有了新的认知。
“姐姐不知道,刚刚建安县伯给妹妹说了个笑话,妹妹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似乎是对先前长孙皇后疑惑的解答,也是在给王况暗示。
“哦,想不到二郎竟然也能如此风趣了?说来让吾也听听。”长孙皇后一听这话,也是好奇起来,以前王况到宫里来给她调理都是不苟言笑的,这倒让她好奇起王况说的笑话该是个什么样子起来。
笑花?额滴个神呐,自打穿到唐时以来,自己还真没怎么说过笑话,后世的段子他倒是知道不少,但其中有很大部分都是黄段子,不适宜现在讲的,另外剩下的,大抵就是属于后世特定环境下的,需要提到比如说火车啊,电话啊等等这个时代没有的物件来的,这一时间让他从哪里翻出个适宜的笑话来?王况懵了。
但时间不等人,长孙皇后可是要听王况“复述”笑话的,再是健忘的人,也不大可能把刚刚说过的笑话忘了吧?
嗯哼,没奈何,王况只好装做清了清嗓子,脑子却是飞快的运转了起来,所谓急中生智,大抵都是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人脑的潜力果然不是盖的,就这一两息的工夫,王况脑子里已经是过山车一般的走了一遍,眼角瞟到殿中一角的梳妆台上的反光,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举两得!
“是这样的,某家侄儿,名晟,今年刚过三岁,前些时日,况托人从池州买了面一尺来方的大铜鉴,就安放在晟儿房内,原本是家中老人说给小孩房内安面镜子能阻挠邪物的,谁曾想,镜子刚安放的头天,刚学会走路的晟儿边跑到镜子前面,默默的站着,两眼紧闭,一两息工夫后又睁眼向镜子里偷偷的瞄一眼,然后又闭上,然后又偷瞄一眼,如此反复。恰好给嫂嫂瞧见,嫂嫂就问:‘晟儿在瞧什么呢?’,皇后您猜,晟儿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