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和周家两家的不和,在圈子里慢慢地显出端倪。
他们都怀恨在心,耐心等着哪方露出颓弱,扑上去咬一口。在金钱权力高度集中的地方,斗争不是变量, 斗争就是常态,表面不会像小儿女决裂得那么快。
坦白说,赵家和周家没有意愿再结为亲家,但是,两家又都抱有一种矛盾思绪,做生不如做熟。
赵想容低着眼帘,她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掐着自己右手的虎口。“我觉得,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嫁给周津塬。”
赵父给女儿倒了杯热水:“你岁数太小,人生道路很长,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丫头,先喝点热水,家里待会给你送点吃的。”
赵想容却没有接过一次性杯子,她冷不丁地说:“我和周津塬举办婚礼的那天,以及,我和他领证前的那天晚上,我去书房找过您。”
一阵寂静在父女之间盘桓着。
赵想容抬头看着她父亲,灯光下,脸色有点苍白。
她和周津塬举办那一场盛大婚礼前夕,在人生大事面前,她犹豫了。赵想容也清楚,这感情虽然热烈,更多属于她的一厢情愿,她隐约后悔,想取消婚姻。
但是,赵想容的自尊不允许她跑去找周津塬,她找当时最尊敬的人,向父亲征询意见。
“我记得,您当时让我在书房坐下,也是给我倒杯热水,让我冷静一下……唉,一个个都爱让我喝热水。我现在觉得,自己脑子真的进水了!”
赵父平静地说:“周津塬家的条件是可以的,你当时喜欢他很多年,我们家当时也需要周家。”
“可是……”赵想容不服地打断。
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一着急,开始咳嗽。赵父按住她:“医生说你有点低烧。豆豆,你这身体太虚了。平时多吃点饭!”
赵想容摇摇头,刚要说话,搁在旁边的手机响。atrol和司姐分别打来电话。赵想容缺席了下午的发布会,只去了一个实习编辑,品牌高层愤怒地问这是什么情况。
赵想容无声骂了几句,她揉着额头,转过头解释。
赵父拍了拍女儿的手:“你忙你的吧。赵奉阳这几个月得留在公司,不能跟你去巴黎。还有,如果你想周津塬不再烦你,跟爸说。任何事情都会被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