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外面一排的电动按摩椅上等他,挑高一边眉毛,表情依旧是略微不耐烦的娇俏,正在无聊地拍着沙发扶手。
“睡的怎么样?”她笑着问。
周津塬停在原地,望着她。
赵想容看他也不主动走过来,也不回答,未免觉得无聊。夜已经深了,她跳下椅子,准备按电梯走人。他这时才快步追过来,从她身后无声地圈住她的腰,搂住她。
她趔趄了下。周津塬的手臂勒得非常紧,仿佛怕她在空气中骤然消失,又像他心里圈禁的鬼客扑出来,用一侧羽翼盘踞地盘。
随后,周津塬把她身体扳过来。
“赵想容,”他低着嗓子唤她,两个叠字,随便念出来,仿佛属于他内心最深处的东西,“容容,容容……”
赵想容眨眨眼。她望着他的薄唇,鼻子,那一双在明亮处都熠熠生彩却又很难被明亮所全部照亮的寒冷眸子。
周津塬顿了顿,他问她:“容容,我能不能就留在国内等你回来?”
苏昕和苏秦终于打听到他们母亲的遗体去向。
最近又开始下雨。
雨水打得苏昕卧室窗外的叶子哗啦啦作响,雨幕细密,夜里很热也很黑。她觉得像老天爷陪着自己流泪。
殡仪馆说死者已经火化,骨灰发回户籍所在地,也就是他们老家。姐弟俩也没问怎么回事,急急地买火车票,准备赶回去。
苏昕跟大学请了假,苏秦则把口播的课停了,孟黄黄依旧没接他电话,他就发语音,絮絮叨叨地连续发十几条。
苏昕在母亲去世后又暴瘦,腰如细柳般一握就倒,但她涂了之前买的口红,加上年轻,总有股细微萦绕的生机。
她咬唇从大学教务处出来,轻声跟苏秦说:“我要是跳下楼,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