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里,薛浪拂去一路走来肩上落下的雪,背对着周临学,声线平淡:“周知县,昨夜你府里进了歹人,你可知?”
周临学惊得一抖,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他躬着身子低着脑袋,苦笑着说:“王爷,下官昨夜拼死保护官银,所以救驾来迟,望王爷恕罪。”
早在知道刺杀失败的时候,周临学就屏着气给自己身上来了几刀,看着可怖,却又没伤筋动骨。
“若本王说不恕呢?”
周临学抖得更加厉害,他不过是贪些银两,没想过把老命也搭上啊!
薛浪低低笑了会儿,才又反问道:“官银?官银有本王的命重要吗?昨儿那个刺客,刀刀狠辣,可是非取本王的命不可啊。”
不给周临学反应的时间,薛浪突然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盛气凌人地说:“来得那样晚,是为了救本王,还是为了拦住本王啊?”
这时周临学才感觉到大事不妙,眼前这人可是忍辱负重了近十年的大庆王爷,他那点小伎俩,恐怕早就被看破了。
他立马胆颤心惊地跪下,抵死不认:“王爷冤枉啊!下官绝无此意,实在是,实在是那人太过阴险!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行了,不必说了,”薛浪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缓缓说道,“本王昨夜回房后,听到打斗的动静才醒来,竟然还有些意识不清,本王领兵三年,从未出过这样的差错,你说说看,这是为何?”
能为何,他房里燃了三根安神香,浸过蒙汗药,肯定不是大庆的玩意儿,不然他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最有可能,就是大楚来的。
周临学口不择言地解释说:“定是王爷昨夜饮了酒,宿醉的头疼闹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