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浪挑挑眉:“你要是不乐意呢,我把王城还给楚王也行,您慢慢打吧。”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相信容毅不会不明白,为了他所谓的家国天下,人伦大义,他也不会真的负气不理。
最后,容毅臭着脸让他滚了,独坐帐中提笔写家书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多的那四五行,全是跟老妻抱怨孙儿如何如何“奴才”“败坏家风”之类的话,末了又觉得背后议人长短不是君子之风,用浓墨划去了那几行。
得到容毅肯定的答复,薛浪马不停蹄地追查起了身上的毒。
先前为他诊断的老大夫已闭门歇业,他硬是派王林拎小鸡一样把老人家从家里拎了过来,还有王宫里闲散得骨头松了的太医们,都关到了他的院子里。
这么大的阵仗,年迈资历深的太医料定薛浪有事相求,神气地捋着自己的胡子,打定主意绝不帮国家的敌人。
薛浪猜也猜到这中间必定有不老实的,虽然他看不见,但不妨碍他杀鸡儆猴。
他一进来,假装悠悠然扫视过一圈,实则眼前都是白茫茫,他乐了一下,嘴角一撇:“杀。”
王林偷摸四下瞟过两眼,很惊恐地发现四下就是自己,他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主子,哪个?”
闻声,薛浪拍了拍额头,又伸出手指虚空中随便点了点,说:“糊涂了糊涂了,本王还以为燕离在这儿呢。那儿,瞧见没,眼睛长头顶上,鼻孔对着本王的,那几个。”
被点到的,没被点到的,俱是惊惶,年纪轻些的,两股战战往后退,而捋胡子那几个,动作停了下来,脸色煞白,挺着胸不忿地喊:“我们是学识最渊博的太医,杀了我们,你会后悔的。”
薛浪可不理会他无谓的叫嚣,想着一会儿要去喂燕离吃中饭,顺便把他的安息香续上,假手于人他不放心,便催促王林说:“还愣着干嘛?需要本王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