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公孙纪啊公孙纪,你说本公子什么时候宰你才算合适呢?”刘和叹了口气,陷入到了两难之中。

同一时间,与刘和一样陷入犹豫之中的,还有功曹从事公孙纪。

作为刘虞帐下高级佐官,公孙纪的地位仅次于别驾赵该和治中齐周,不仅在蓟县之中有自己独立的府宅,而且手下还有一些属于他私人的家兵和奴仆。

当刘和返回途中遇袭和赵府起火的消息先后传来之后,公孙纪也是有些吃惊,因为连他也有些看不懂蓟县的形势了。刚才他已经仔细询问过所有的手下,众人对于大公子半夜遇袭之事压根不知。

赵府那把火,确实是公孙纪安排人放的,目的便是造成刘和报复赵该的假象,让蓟县城内的形势更加复杂。可是,刘和返回府中时那场袭击,并非他手下人所为,那么究竟是谁安排人干的呢?这人又怀着怎样的目的呢?

“哼,不管是谁,只要现在捣乱,就是在帮我,也就是在帮奋武将军!”公孙纪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容。

“你们立即散出去,密切留意城中动向,特别是盯紧州牧府和赵府,查清楚最近进出两府的都是些什么人!”

“属下遵命!”

半个时辰之后,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神色匆忙的骑马直奔州牧府而来。

昨日夜里刘和走后,二人继续拼酒,只喝到人事不省,滚到几案之下呼呼大睡,府中下人拉都拉不动,只好给他们抱来两副被子,胡乱包裹起来。

赵云来时,见这二人依然宿醉不醒,于是吓唬他们,说公子昨夜遇刺,如今昏迷不醒!

两人本来还有些余醉,听了赵云这话,顿时吓得直冒白毛汗,连脸也顾不得洗了,骑上马就往州牧府狂奔而来。

公子回来头一天就遇刺,而且还是在参加完接风宴之后,这事情要是传到太傅大人那边,鲜于银和鲜于辅只能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对了,汉代时大豆的种植已经比较普遍,豆腐这种老少咸宜的食品,已经不是稀罕物。

赵云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两个家伙,因为他觉得身为主要将领,应该保持必要的克制,特别是在饮酒这件事情上,更加不可贪嗜,否则迟早要误了大事。然而,当他紧随二人赶回西院时,却被眼前所见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一张卧榻之上平放着两个人,外面的那个正是昨夜胸口中箭的亲卫,此时身体上缠着干净的白布,箭杆还有一截没有取出,根部渗出了殷红的血迹,依然是昏迷不醒。里面平躺着的便是刘和,只见他浑身也是缠着白布,更为夸张的是连头部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两个鼻孔和一张嘴巴,那白布上面渗出来的血迹比旁边这人还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