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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子,老王去了!”苏仆延扯开自己的外袍,只见里面穿着一水白色,腰间束着一道白绢,上身还有一件麻布做的坎肩,明显是披麻戴孝!

“父亲!”蹋顿闻言犹如雷殛,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这可是真伤心了,不是假装的!

“大王子,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老王有密令!”苏仆延从怀里掏出一卷帛书递给蹋顿,却让蹋顿有些莫名惊诧。

“这……”蹋顿止住泪水,颤巍巍的伸出双手,他真的很怕接这封信。或许在蹋顿会顾念亲情,可丘力居身为上位者,杀伐果决,绝不过因为血亲而导致基业毁于一旦。为了给幼子铺路,天知道丘力居会不会命蹋顿自裁!

“大王子,你怎么了?”苏仆延感到有些奇怪,赶紧把信塞到蹋顿手中!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蹋顿一咬牙,便打开了帛书,只见信中写道:“蹋顿吾儿:你只是为父从子,可为父深知你勇武多谋。将你逐出王庭,只是想打磨你!不想,为父天不假年,竟没有时间了!为父死后,你当总摄三王,辅佐幼弟,虽不加单于之名,却行单于之事!”

“父亲!孩儿……”蹋顿看完信更加哀伤,他捶胸顿足,泣不成声,看得苏仆延都有些想哭了。

“大王子节哀顺变!”苏仆延道:“老王说了,大王子看完信,立刻回归王庭,掌握大权,以备外敌来犯!”

“好!我定不负父亲重望!”蹋顿一抹泪水,大吼一声道:“传我命令,拔营回王庭!”

柳城到乌丸王庭并不是很远,蹋顿统帅大军,带着苏仆延,便往乌桓山而去。众人快马加鞭,只用了两天一夜便赶到了。不过,可怜的袁熙、高干,跟在乌丸大军中,差点被颠散架。虽然二人也算弓马娴熟,又岂能与从小就生长在马背上的乌丸人相比?来到乌丸王庭,年幼的楼班早已在大帐外等候,看见蹋顿,他立刻上前行礼。

“小弟!”蹋顿见状,心中感慨不已,他跳下战马,猛拉住楼班的手高高举起,吼道:“奉乌丸大人丘力居命,楼班接任乌丸大人,在楼班年幼之时,由蹋顿总摄三王!”

“呜呜……”外族人的传承一向很简单,听了蹋顿的话,乌丸士卒大吼着拔出弯刀,先是往天上一送,接着拍击身上的铠甲,向楼班宣誓效忠,并向蹋顿致意。宣誓完,这群最精锐的士卒,又策马围着大帐奔跑,而蹋顿则与苏仆延、乌延、楼班等首脑回到大帐。

根据地位高低坐下后,苏仆延、乌延等人把丘力居葬礼的安排,仔细对蹋顿说了一遍,蹋顿十分满意,只是对丘力居不得与刘璋为敌的遗命,颇有微辞!

“几位首领,如今刘璋已经占领了幽州,就算我们不去惹他,难道他就不会惹我们?”蹋顿皱着眉头问道:“若今年天寒,我们的粮草不够过冬,又怎么办?不去惹刘璋,难道让大乌丸的勇士们统统饿死?”

“我们可以去抢别人!”乌延笑道:“并州、幽州是刘璋的地盘,我们去抢扶余、百济!”

“那两个弹丸之国,连自己的百姓都养不活,我们能抢到什么?”蹋顿笑道:“不如趁刘璋在幽州立足未稳,我们将他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