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眼前三人是些什么货色,唐安对这所谓的“稷下盛会”再也没了半点敬畏之心——一个给养尊处优的贵公子镀镀金的作坊,实际却培养出了一批胸无点墨、毫不务实的废柴,还有什么资格让人保持尊敬?
当一个国家务虚成风,错把舌灿莲花当成甄才之道,那只能证明这个国家已经腐朽到了骨子里。
唐安懒得继续听下去,只把这场根本没有意义的辩论当做了无聊的泡沫剧。三位“才子”的争辩如同催眠药剂,竟是让他的眼帘越来越沉,不知不觉便撑着下巴睡了过去……
……
“唐安……唐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人喊自己,甚至还感觉有人在自己胳膊上拧了一把。唐安吃痛之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见一旁的凤之瑶正瞪着一双杏目,提示般地左右看了看。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唐安发现四周一群须发皆白的老人都用愤怒的目光瞪着自己。
他妈的,老子居然睡过去了,真是罪过罪过。
“嘶!”
唐安吸了一口快要流到下巴的口水,晃了晃脑袋,对着众人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昨天夜里失眠……”
一旁的凤之瑶微微叹息一声,稷下盛会这种盛事他居然都敢打瞌睡,这天底下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老家伙们目光中的怒火并未因他一句敷衍的借口而消减,反而更加炽热。在齐国最为注重的盛会上睡觉,此等劣举无异于赤裸裸地打他们的脸。这口气让他们如何能咽得下去?
坐在唐安对面的谢渊不阴不阳的一笑,道:“唐侯爷真是好心态,在圣人相下都能睡的踏实,委实让人佩服。”
明捧暗贬的一番话,无异于最刻薄的挑拨。一些从稷下学宫走出来的老学究实在难忍心头怒气,甚至都轻轻“哼”出声来。就连李玉也脸色阴沉,显然心情并不美丽。
他妈的,这下玩过火了!不过——这几个小崽子真的很无聊嘛,就好像在你耳边唱摇篮曲一样,这能怨得了谁?
若非场合不对,唐安甚至想亲口问一句:难道你们都不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