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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保罗后耶律休哥嘿嘿冷笑,连道三个好字,这才缓缓开口,“陈保罗,当真好胆色。”

“北院耶律大王,在下有礼了。”保罗在马上拱手,心里面明白,敢情打了孩子娘出来,耶律休哥给徒弟报仇来了。

“少保,你回来的正好,赶紧给耶律老大人陪不是。”庞昱还想做和事佬,那帮子禁军骂开了,“直娘贼,说什么宋辽兄弟之邦,却带人包围咱们大宋使驿馆,难道咱们宋人便不是站着撒尿的男儿,怕他的个锤子。”说话间里面蹶张弩又张开无数张,眼瞧这局面便是火药桶一燃便炸。

骑在赤炭火龙驹上的耶律休哥大笑起来,“宋人么,嘴上厉害,当初檀渊之盟鼓动如簧巧舌,败兵之军硬是把岁贡谈成二十万贯,除却这本事,本帅便还真不知晓宋人有甚本事。”

这话当真便是火星四溅一般,惹得一干有血性男儿热血沸腾,便恨不能扑杀眼前此獠,大宋国禁军人人皆知此人手上染满大宋无数将兵鲜血,要说仇恨,当真算得第一。

保罗未尝经历边关战事,却也晓得耶律休哥凶名,挂过大辽天下兵马大元帅,杀过无数大宋国武将,当真战功彪炳威名赫赫。

四下沸腾,一方旧恨一方新仇,都恨不得立时厮杀,保罗眼瞧不好,顿时厉声大喝,声如霹雳,这下便带了狮子吼功夫在里面,耶律休哥胯下赤炭火龙驹神骏,保罗胯下照夜玉狮子不凡,除却这两匹马,顿时四周马嘶一片,数千兵甲胯下骏马听得这吼,四蹄连连倒退,咴咴嘶鸣不已,辽军乱作一团纷纷控马。

一声厉啸后保罗长声道:“不才大宋朝武义郎陈保罗,便想讨教耶律大王的武功,不知耶律大王给不给面子。”他自视宋人,当然不肯自称金翅驸马,一干禁军纷纷叫好,连美人痣都有些诧异,心说这淫贼改性子了?居然这般胆色?

宁殿直挑了大拇指赞,“少保,真好胆色,弟兄们,陈大人的枪呢?”下面禁军闻言顿时便从院内把鵶项拐子枪抬来,正是在丹东公主府邸上排练的时候用的那杆白色犀牛尾枪缨、通体金色的丈二鵶项拐子枪。

保罗伸手接枪,他到底习过些枪法,此刻握枪在手,舞动了一个枪花,反背了枪尖,一手带着马缰,朗声道:“耶律大王,请了。”

耶律休哥冷笑,“儿郎们,通通退下十丈。”说着带了赤炭火龙驹缓缓后退。

长街上顿时便空开了老大一截,双方虎视眈眈,眼瞧着陈少保便要大战耶律休哥。

保罗心中免不得有些忐忑,耶律休哥身经百战,契丹人骑术极佳,人马合一,自己虽然拐了呼伦的马,到底跟人家差距极大,想要硬碰硬赢人家,说实话当真一点儿把握都没,可有时候男人有些事情是不得不为之,不管是面子问题还是自尊问题,这一战难免。

“陈保罗,你可准备好了。”长街对面耶律休哥大喝一声,顿时杀气四下弥漫,他身经百战贵为北院大王当过天下兵马大元帅,岂是好相与的?别的不说,单单能发明那招对付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的“元霸擂天”便能瞧出厉害,又是天生神力使一对镔铁压油锤,俗话说锤、棍将不可力敌,说的便是这类厉害角色,何况人家还号称大辽第一高手,想必也通晓江湖手段。

保罗背上汗毛一竖,似乎有杀气笼罩自身,胯下照夜玉狮子也不安起来,低首不停打着响鼻,那种感觉便如同在野外行走,背后跟了一只猛兽一般,顿时有些诧异,转首瞧瞧,美人痣长剑入鞘,庞昱玉面毫无表情,心下疑惑,一时间却也顾不得,一挑长枪,双腿一夹马腹往前面冲去。

耶律休哥双锤一擂,“当”一声巨响,双臂一展,胯下赤炭火龙驹便如同知晓他心意一般,撒开四蹄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