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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歪着头盯着耶律文山上下打量着,把耶律文山盯着不好意思。

“那你告诉我,她全身上下,哪一点是沉鱼落雁?”赵诚大笑,“你心里龌龊,可别拉上我。在外人面前,可千万别说是我的管家,我丢不起那个人!”

耶律文山仔细琢磨着赵诚的笑容,没有一点伪装的痕迹,正要顺势夸奖一番。却听赵诚似乎是自言自语道:

“不过,俗话说的好,女大十八变嘛,她以后要是长得不那么太对不起我,我也勉为其难地收了她!”

耶律文山目瞪口呆,干笑道:“主人说的是、说的是!”

……

时间不大,梁诗若便领着两位年轻人进来面见赵诚。这两位一见心中便有了计较,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这两人躲在一边,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当先那人身高七尺,体态修长,自有一股凛然正气,这跟他目前的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他站在赵诚面前,毫不畏缩地平视着赵诚。身后那人,却是个文弱地年轻书生,比赵诚大不了多少,满脸的书卷气,低垂的眼神中却有不甘与愤世嫉俗之慨。

尽管梁诗若有言在先,两人进来,俱都不发一言,只等着赵诚发落。

“在主人面前,为何不发一言?”耶律文山喝道,“还不跪下!”

“身为汉人,上跪皇帝下跪父母师长。蛮夷之地,不知礼仪,为何要跪?”那位年长者当先答道。

“你既是汉人,请问你向哪一族的皇帝行跪拜之礼?”赵诚却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反讥道,“世间岂有只反蒙古不反女真之汉夷大防?”

“这……”那人未防赵诚居然直指其中要害,口中一时理亏,强自辩解道,“女真人虽曾是异族,然立国近百年,习汉字,服汉化,行汉制,定汉礼……”

“所以,你们身为汉人,跪拜女真皇帝,就是天经地义了?”赵诚讥笑道,“换句话说,只要是谁给予你们这些读书人礼仪,你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跪拜谁了?”

“非也!”那位年轻者站了出来,“读圣贤书,当知义之所在,礼之所倚,虽千万人我往矣。此生心中但有清明,便誓不罢休!”

赵诚发现自己认识了两位愤青,初次相识,也不便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