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翼不解。
“废话,我今天可是没给他面子,那蒙古人没听出来,或许没当一回事,他可是心里明白的。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俗话说得好,不怕得罪了君子,就怕得罪小人,但宁可得罪了小人,却不可得罪伪君子!”赵诚解释道,“就不知,这位契丹人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
“公子不必心忧,耶律先生虽然与我等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他既然将我等三人送至公子处,想来他还是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王敬诚道。
“对你们可以这么说,我就难说了。今天晚上,我感觉此人的心思很难了解,说他是真君子吧,可是他却以身事蒙,其计谋又是歹毒了些;说他是小人吧,可他长得却不像,倒是身材魁伟,一副道貌岸然的做派。至于这伪君子嘛,倒似看不出来,就是这一副治理天下非其莫属的模样,让我感觉很不爽,仿佛这天下只有他一个人能当宰相,没有他恐怕国将不国了。”赵诚道。
王敬诚等三人见赵诚这副模样,感觉很好笑,心里俱都认为赵诚说的是气话,这是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
“公子对耶律楚材有什么看法,虽是替汉人考虑,然而公子还得小心,不要让外人得知。这耶律楚材眼下虽称不是近臣,然而他拜相也是早晚之事,公子得罪不得啊。”王敬诚道。
“这我晓得,有劳从之兄挂怀。从今以后,我自当视他为一个人物。”赵诚自嘲道,“我不过一孩子头而已。”
“公子万万不可小看铁木真的安排,那拔都小殿下与公子交好,拖雷王妃对公子也屡有赏赐,这都是公子立身安命之助力啊。”王敬诚道,“若是铁木真的孙子们都与公子和睦相处,那么公子不妨也与他们亲近亲近。”
赵诚沉思了一番,道:“从之兄所言非虚,多谢了。”
王敬诚见赵诚很明白事理,心中也很高兴:“如此公子若有什么异常想法,也不是不可能的。”
赵诚却又装傻道:“什么想法?我只是在想是不是从明天开始,铁木真的孙子孙女们要是来听我说书,我是不是得加倍收费?”
“公子想收便收,那又何妨?”王敬诚不顾刘翼和何进的反对,点头称是,“正如公子所说,人生于世间,总要养活自己的。再说,公子要是没有钱,我等岂不饿死?这天一天天地冷了,我等三人是不是应该都得添件可以御寒的冬衣?”
王敬诚借机光明正大地张口要钱了,赵诚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今日宴会上赢得钱财,全部堆到他们三人面前。
刘翼和何进哑口无言,他们现在是靠赵诚养活着,只不过赵诚挣的钱财,他们到目前为止一个子也没用得上,因为孛儿帖可贺敦对他们每天的饮食早有安排,可不会让他们主仆四人自己花钱吃饭,那可是关系到孛儿只斤氏的面子问题。
“公子想从耶律先生那里借阅什么书?”刘翼问道。
“史书最好!”赵诚道,“或者一些杂七杂八的冷僻之书,只要是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