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玉龙赤杰的税种比我规定的增加了至少七种,可是你们玉龙赤杰交来的税赋并没见得多多少。”赵诚还是用不紧不慢地口吻说道,“很不巧,不知谁把帐本丢到我的院子中,让我的仆人捡着了。”
牙剌瓦赤坐不住了,他的脸色变的苍白起来,赵诚地话表明他对河中府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赵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何背后的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监控。牙剌瓦赤的屁股像是针扎一般,离开自己的座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长官,这是冤枉呐,我哪敢做那贪赃枉法之事呢。这一定是污蔑,一定是小人造谣!”牙剌瓦赤指着屋顶发誓,“下官对成吉思汗的忠诚之心不可受到玷污,下官对您的政令从来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哪敢巧立名目乱收税呢?”
“呵呵,我也相信你是冤枉地,定是小人冤枉的。不过呢,虽然明年春天我就离开河中府,但是我不希望我以前答应商人们的事情随意被更改。”赵诚轻描淡写地说道。
“长官说的对,一定是小人造的谣。长官请放心,我也一定不会随意更改您地主张。”牙剌瓦赤连连点头,并保证道。
“忘了告诉你。我的仆人耶律文山开了一个商号,名号叫‘天下铺’。”赵诚道。
“长官放心,下官一定关照一二!”牙剌瓦赤面上露出欣喜之色,他心中暗骂赵诚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绕了半天圈子还不是关心自己的生意?
牙剌瓦赤在赵诚的要求下,向商人们许诺要萧规曹随,这让商人们放心不少。赵诚这么做,是有原因地。
“粮食。最重要的是粮食。”王敬诚曾分析道。“大战之后最缺的就是粮食,西夏本地产就不丰。又听说年年大旱,更不必说兵荒马乱了。而我们要想在明年能迅速稳定局面,最重要的是掌握粮食。西夏本地不可指望,只能寄希望于商人,河中的商人尤其是畏兀儿商人,他们的商队动辄数百只骆驼,要是每个商队都多带一些粮食,问题就可以缓解一二。”
赵诚拥有的钱财,可以买下不少的粮食,但是若是想长途运输至西夏,纯粹是异想天开,其中地耗费就难以想象。能筹措到粮食不难,难得是运输。所以赵诚却做得很彻底,他干脆放出风声,凡是能在明年夏天之前运一万石粮食到贺兰山下的,就可享受三年的免税机会,并且还可在之后的七年享受半税待遇。这对那些出身畏兀儿的商人们来说,尤其很有吸引力,因为畏兀儿与西夏紧紧相连,那些财大气粗的商人们可以轻松地买得起数万石的粮食,只要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
畏兀儿商人赛赤得知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带领一班商人前来打听消息。商人们个个伸着脖子,听着赵诚的谈话。
“真地,这当然是我地设想。”赵诚道,“不过,要是没人愿意这么做,那就算了,今后凡是经过沙、瓜、肃、甘等州的商人一律得交过路钱。要是没人愿意去那里做生意,那我只有自己组建商队了。”
“别啊,大人!”赛赤道,“大人您地施政之策,撒马儿干人不支持,那是他们忘恩负义。我们畏兀人赞成啊,大人,到时候您瞧好了。不要说一万石,就是我们畏兀儿要是多余一粒粮食,我们也可以为您运来。”
“你们畏兀儿国小地少,怕是没那么多粮食吧?”赵诚故意道。
“大人估摸要多少粮食?”有人问道。
“我想至少也该有二……五十万石吧!”赵诚想了想,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