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时臣面黑,丝毫不惧赵诚身边护卫杀人地眼神,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那依陈公子所言,我欲何为?”赵诚反问道。
“依在下所推测,贵国以一己之力攻金,恐怕力有所未及吧?彼国与那女真人有何异同?不过是逞口实之利,意欲借我大宋之力,以成灭金之实。倘若金国被灭,则是蒙宋开战之时,此事乃我大宋朝野人所共知之事,国主远道而来,恐怕是白忙这一遭了。”陈时臣道。
那钱佑也道:“哼,国主方才所唱之词,意欲何为?岳鹏举已逝多年,然我大宋朝精兵良将无数,光复中原批日可待。不劳贵国费心。”
“真是这样的吗?”赵诚轻笑道,“自宋国君臣南渡以来,也曾有光复中原的雄心壮志。诸位方才吟唱岳元帅之词,意气干云,然可见光复汴京有期可待乎?至于精兵良将嘛?淮东李全之事小王也曾有所耳闻。若是贵国朝臣一心,上下用命,何曾有李全将淮东搅得鸡犬不宁?”
“那是朝臣偶有失察。”李舫维护着自己的朝廷。
“哈哈。”赵诚却大笑,“尔等是书生。所谓关心天下大事,本无可厚非,但若是仅凭书生意气,恐怕也是难让百姓依靠。尔等可知军国大事并非如一餐一宿简单,一军出击,兵士要训练有素,帅将要知兵善战,又要钱饷、兵仗、粮食齐备。临阵者。讲究一动一静一止一进,须臾就知胜负。若是如岳元帅一般受人制肘,身死何处尚不可知,岂能浴血奋战?”
“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天下俱平矣!”三位太学生都异口同声道。
“嗯,这话虽没错,难道诸位不知这话实在有些空泛了些吧?”赵诚道,“如何文官不爱钱。又如何才能让武将不怕死呢?本王盼诸位士子能给一方略!”
“这……”三位太学生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所谓千里求学只为官,当官若是身怀治国平天下之理想,那自然是吾辈所景仰。但方今天下,能做到谨守己身,奉公守法者能有几人?若是自己能做到清廉一世,那不过是个人地操守,但身边的官吏若是贪污受贿。此廉者独善其身,又于国何益?”赵诚道,“贤臣良将众矣,然贤臣不得重用,良将不得信任,只不过让敌国者笑也!”
“国主所言,不过徒逞口舌之利。贵国不过是蒙昧之族类,焉能知仁义礼智信?”陈时臣讥讽道。“依在下观之。国主不过是贵国偶有之翘楚也。我关外五州百姓所遇惨祸,在下也有所闻。国主有何辩解?”
赵诚一时语塞,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在维护蒙古可汗的所谓名誉。
“那不过是误会使然,小王此次前来约好,正是为了让此惨祸不再重复。”赵诚道。
“国主说得倒是轻巧,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贵国地诚意。”李舫道。
“求同存异。”赵诚道,“女真人如今是贵我两国共同的敌人,二帝北狩而不还,臣子之所痛愤怨疾,虽万世而必报其仇。如今正是大好时机,贵我两国联手,共灭女真指日可待也。到时,皇宋祖宗庙社之灵又复天日也。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