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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铁木哥回答得很干脆。

“太奇怪了。为什么唆鲁禾帖尼和忽必烈、旭烈兀,还有阿里不哥能跑得无影无踪,而你的家室却没能逃走呢?”赵诚问道,“难道是他们早就知道了消息?”

“不知道。”铁木哥还是同样的话。他这才有时间去回想这件事,他依稀记得他们在大战来临之前逃走了,不禁暗骂唆鲁禾帖尼和她地儿子们太不仗义,脸上显出悲愤填膺之色。

“你虽然是成吉思汗的幼弟,不过在我眼里。十个铁木哥也比不上唆鲁禾帖尼这一个女人。”赵诚讥笑道。

“嘿嘿。你感到后悔了吧?唆鲁禾帖尼生了几个好儿子,蒙哥、忽必烈、旭烈兀都是我蒙古的年轻勇士。”铁木哥大笑。“你还不如立刻将我放了,好酒好肉招待我,待窝阔台与拖雷回来,本那颜为你求请,或许会饶你一条小命。”

他这话实在是有些色厉内荏,他还在幻想着活下去。

“我既然敢带着军队来此狩猎,还在乎窝阔台吗?”赵诚反问道,“至于拖雷嘛……还是算了吧。”

他的眼神如刀子般地直视着铁木哥,铁木哥见赵诚露出杀心,心生寒意,口气有些软化:“人你也杀了,可汗的库房都归你了,还有所有的牛羊骏马都成了你的战利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若不想让我活下去,可否让我死个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这个问题你可以去地下,问问所有被你们蒙古人杀死的天下百姓才能知道。”赵诚冷哼道。

“哈哈,可笑之极。”铁木哥狂笑了起来,“你不儿罕难道是个仁慈之人?成吉思汗看走了眼,窝阔台也看走了眼,我们所有蒙古人都看走了眼,留下你这条毒蛇,你这个祸胎。就是这帐外,你难道没有看到躺在地上地我蒙古百姓吗?他们大多不过是体弱的老人和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孩,你与我们有什么区别?”

他像是凭空得到无穷的勇气,又或是因为自知没有生还之机而变得更有勇气。

“拉出去,砍了!”赵诚轻挥了挥手。左右立刻上前将铁木哥往帐外拖曳。铁木哥面如死灰,口中犹自大骂不止:

“你这条毒蛇!假仁假义不知报恩的歹徒!我铁木哥死后就是化为鬼怪也不会放过你,窝阔台会替我报仇的,所有蒙古人都会为我报仇的,割下你的脑袋。碾成肉泥,去喂野狗,让你不得好死……”

铁木哥地骂声嘎然而止,因为他地脑袋已经被割了下来送到赵诚的面前,怒目圆睁,像是在诅咒。赵诚再一次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地头颅处理掉。

死亡不过是一个数字,当赵诚还只是一个少年时。耳闻目睹的一切事实让他麻木了,他早已不是那个因为目睹战场惨状会呕吐的人了。他也早就明白,一个野心家或者王者最拿手的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他瞥了一眼站在帐中一角的郭侃一眼,郭侃的目光正与他相遇,郭侃像是看到了魔鬼眼睛一般,连忙躲开他地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