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呼一息之间的喘息,拜住的部下趁机加快动作,终于将所有的尖刺清除干净,阵亡了一个千人队。
“攻,继续攻!”伤亡让拜住杀红了眼。部下嗷嗷叫着在数十丈宽的正面冲锋,试图将当面的秦军步军巨弩手斩尽杀绝。
“一营、二营、三营顶住,其它后撤!”秦军校官疯狂地大吼着。按照事先的规定,各营依次从狭窄的通道上退后。慌乱中总会出现一些小小的差错,身后是一道深渊,有人不巧掉了下去。
深渊后面另有一团步军,他们开始发射了密集的弩箭,阻挡着趁机强攻的敌军,好让前沿能够安全撤回。在箭雨之中,敌军前锋波浪般地倒下,被身后冲上来的战马踩在脚下。
拜住的部下淹没在地下,壕沟又成了一道死亡线。大部骑军只是在外围虚晃一枪,从一侧一晃而没,消失在夜色之中。秦军将士手中的强弩还未来得及发射。
另一支千人队又呐喊着平行着冲上前去,奔至最外围的一道壕沟前突然朝两侧散开,就在秦军正准迎接第三支千人队的时候,中间空档露出一支步军来,十分迅速和有序。他们举着长长的云梯,从正面五十丈宽的地方分成几条游离不定的纵队,直冲过来,不是为了攀城,而是为了能在壕沟之上搭起一条通道来。
“嗖、嗖!”秦军的巨弩发射了。百来支弩箭平射而出,将那些冲锋在前的步军冲撞着射翻在地,更多的弩箭在闪电雷鸣之中擦着步军的头、耳、脖和肋下飞过,没有射中自己却射中了身后的同伴。
血光之夜!
前军远未到崩溃的地步,后军又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捡起前军丢在地上的云梯继续往前奔,弩箭继续反击着,士兵继续前仆后继地惨叫着倒下。秦军最前线的步兵团一时手忙脚乱,校、尉各级长官的口令已经失去了效用,没完没了的雷鸣让他们的吼声显得过于虚弱,军士们只有依靠严格的训练形成的默契,坚决有力地还击着。
闪电雷鸣似乎消失了,风也小了一些,火堆在防线上熊熊地燃烧着,顽强抵抗着风的侵袭,依然照亮了半边天空。
拜住没有让秦军太过好受,他又命令两翼另辟战场,试探着秦军防守上的疏密程度,让秦军随着自己主攻方向的变化而疲于奔命。己方的巨弩也被搬了上来,与秦军对射,很快就让秦军也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赵诚就站在第二道防线上,盯着第一道防线上的三个步兵团的顽强反击。箭矢被军士们抬着从仅容小部通过的通道上急奔至前沿,死者被军士抬了回来,停放在大营当中,再也听不到喊杀声。而伤者惨叫着捂着流血的伤口也被疏散到营地中央,流水一般从赵诚的面前走过。
“预备团准备!”赵诚从容不迫地命令道。
“是!”传令兵们面无表情地传达着命令。
拜住又改了战术,他见己方步军成了活靶,忙命骑兵用皮囊、粮袋装上泥土,快马在壕沟前奔驰,将身子藏在马匹的左侧,将手中那装着泥土的袋子抛进壕沟之中。泥土不能装着太多,否则无法被抛出去,积少成多。这一战术果然凑效,骑兵疾驰在前沿一晃而没,不仅可以集中力量将壕沟填平,也可减少被对方巨弩射中的机率,又可以大耗费对方的箭矢。
一时间,秦军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