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的长矛,密集而又锐利,足以摧毁任何当面之敌,包括欧洲的重骑兵。
然而,当这些勇猛的士兵离胸墙越来越近时,却突然发现,胸墙绝不是他们所能冲破的。于是,士兵们不由自主地抬高了枪头,试图翻越胸墙,将躲在胸墙之后的胆小鬼刺出血洞。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装甲长矛兵突然发现,他们遇到了不可逾越的天堑!在平地上冲锋、甚至在山坡上冲锋,装甲长矛兵都能爆出猛烈的冲击力,将凶悍的对手冲得七零八落,最终赢得战斗的胜利,然而,现在,他们居然被一道小小的胸墙给挡住了。
不得已,他们止住了前进的步伐,试图互相帮扶着跨越胸墙。
这个时候,反而是轻型长矛兵要灵活得多,虽然手中的长矛重达二十斤,但他们只需要一个冲击,就能越过胸墙。
然而,密集的弹雨岂能放过他们?
两道胸墙之间,仅仅间隔百步,早已退至第二道胸墙的家丁们,除了机械地装弹和射击外,脑袋里一片空白。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只需要装弹和射击即可。
王大贵盯着笨拙的装甲长矛兵,嘴角居然往上撇了撇,似乎对他的杰作感到满意。
旋即,他的目光又转向了东南方向,周其仁的援兵,将从那个方向赶到。
西班牙军阵遭到了胸墙的阻止,无法继续保持突击状态,并出现大量的伤亡,让德利贝斯气得几欲吐血。
当他看到火枪手自发地躲在胸墙内,往第二道胸墙展开射击后,他突然灵机一动,立即下令长矛手后退,令所有火枪手依托着胸墙与家丁对抗。
战斗,不可避免地往更为血腥、更为压抑地方向滑去,对阵的双方,无非就是站着互相枪毙,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虽然双方都有一道胸墙遮护,但这道胸墙除了延长对阵的时间外,别无它用。
伤亡,在双方阵列中,持续上升。
然而,无论是兵力,还是士气和战技,家丁拍马也赶不上西班牙火枪手,两刻钟后,德利贝斯抓住家丁后继乏力的空挡,令轻型长矛手发动突击,将家丁逐离了第二道胸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