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人都沾沾自喜,期待封官荫子,走上人生巅峰之时,童贯童宣帅却仍旧不满意。
斩草务必除根,贼首方腊逃脱,方七佛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据说连关押在后军的雅绾儿都趁乱逃脱了,难道就拿伪太子方天定和邓元觉这样的虾兵蟹将回京复命。
后军中的雅绾儿自然是扈三娘假扮的,苏牧早就给她留了后路,又有柴进和宗储的暗中嘱托,高慕侠的暗察子又无处不在,放跑一个扈三娘根本不在话下。
再者,以扈三娘的手段,逃脱了监控之后便如同鱼入大海,撕掉伪装之后便销声匿迹,谁还能找得到。
至于扈三娘如何辗转找着苏牧,却是后话了,暂且也不提,单说童贯大骂了一通,气得脑仁生疼,太阳穴鼓涨得难受,这才颓然坐到了白虎皮的帅座之上。
揉搓了会儿眉心之后,这位总管才长叹了一声,沙哑着嗓子问道。
“事已至此,诸位可有妙计教我。”
刘延庆几个都是老狐狸,只想着安安心心领自家那份功劳,可不想再触动童宣帅的霉头。
见着帅帐之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童贯心头又是火气,积攒了一些力气,正打算再骂个狗血喷头之时,却见得一人出列报道。
“回禀宣帅,某不才,自觉着应该将斥候都散出去,多往南面找找……”
童贯猛然抬头,但见一人丰神俊逸,气度非凡,可不正是柴进柴大官人么。
宋江虽然也在列,战场之上带领着卢俊义等一众梁山残兵,也建立了莫大的功劳,但若说童贯这厢,还是对知进退懂权衡、识时务又老成的柴进比较有好感。
见得柴进出来献策,避免了帅帐之中的尴尬,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童贯的心绪也安宁了不少。
“柴指挥有何高见,快快说出来。”
柴进也是有备而来,早两日他便收到了苏牧的密信,毕竟他与燕青高慕侠暗中做了这许多手脚,难免会引起童贯或者其他人的怀疑,适时拿出一些有价值却无意义的东西来,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于是他好整以暇道:“末将以为,方腊狗贼最是狡诈,擅长故布疑兵,他的亲卫队一路往西北而逃,那么他应该是反其道而行,往东南逃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