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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还是想错了,苏牧的武艺已经比所有新人都高,甚至比所有的供奉和客卿都高,与他这位大供奉都不分上下,他来老君馆又岂会是为了加入他们的队伍?

来老君馆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为了加入老君馆,要么就是心怀不轨来者不善。

苏牧很显然是后者,这样的人,又怎会轻易吐露自己的真名?

元泰只是转念一想,便发现自己这句话很多余,许是自己心中羁绊和顾虑太多,竟然说了浑话。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他的心境被苏牧动摇了,因为苏牧的出现,已经威胁到了老君馆,他能够感受到苏牧的强大,所以开始畏首畏尾,这可不是好苗头。

还未动手他就比苏牧多了一层顾虑,这显然对他极其不利,所以他反倒存在最后一丝希望,期盼着苏牧能够说出一个假名,让双方都有台阶可下。

对于一个武道高手,坐镇老君馆多年的人来说,这种想法实在很丢人,可为了老君馆大局着想,这却又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他到底还是想错了,对于苏牧而言,吐露真名跟直接动手并无太大的差别。

因为到了老君馆大供奉这等档次的人物,绝对能够接触隐宗的事务,自然也就知晓他苏牧的名头。

在他看来,元泰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老君馆的态度,今夜他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苏牧朝宋乾微微点头,后者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退到了一边。

元泰负手而立,看着苏牧转过身来,看着他交叉双手,右手握住左腰的刀柄,左手握住了右边的剑柄。

这种起手式有些怪异,并非中原的风格,却给了元泰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他知道苏牧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于是他缓缓走到前边来,而他身边的侍从已经将他的武器呈了上来。

元泰已经六十余岁,身子骨虽然硬朗,但终究经不起岁月的侵蚀,苍老而佝偻,可当他拿起那柄金瓜大锤,却有一股威严的气势渗透弥散开来,仿佛尘封了许多年的老酒,突然被拍开了封泥。

那金瓜大锤成色保养得极其不错,看样式应该是后汉的宫廷之物,而元泰随意垂手,举重若轻地拎着几十斤重的金瓜,竟然没有半点绿林莽夫的气质,反倒有种捍卫宫廷的庄严气态!

单从元泰的架势,就能看出他的身份来历,以他的年岁,后汉灭亡之时,或许他还只是个孩童,但后汉余孽一直在四处躲藏,意图复辟,或许他就是保护皇室流亡的卫士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