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陛下虽然常去长乐宫,可每每不到半个时辰就匆匆离去,出来时候更常似面色不虞,莫不是皇后顶撞了陛下?
如此一来,皇后是不是就快要被废?
他们有如此想法,倒是恰好合了朱九的意,亦是助她再添一把火。
这一日,轩辕澈再度迈进长乐宫,他不介意朱九不冷不热的态度,唯独不能忍受她待自己若即若离。
倘若这一次再是如此,他的忍耐怕是就要到达极限,宣布告罄了呢。
此刻正在假装绣花的朱九又何尝不是在暴露的边缘徘徊,面对深情的轩辕澈,她这般继续装下去的时候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九九?”
轩辕澈满身霜寒气,生怕沁着她,于是不敢近前。
朱九并不答话。
“你究竟要跟孤置气到什么时候!”
轩辕澈怒至心头,此刻彻底失去耐心。
“是啊,寒梅不过是个奴婢,”她手上的绣花针继续往花梆子上插,透出的针尖直直刺进手指,却像是不知不觉一般,继续言道:“我与她岂能和大长公主相提并论,陛下的仁爱亦是落不到她的身上,所以她受苦遭罪皆是活该。”
这话刚出口,朱九便发觉自己好
像有些言过。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手中的细针胡乱地扎进绣图中,在白色的绣布上流下一丝丝斑驳血迹。
“你的手……”
“不用你管。”
长乐宫暖阁内一片死寂。
轩辕澈紧紧盯着朱九的手,深吸口气总算平静一些,这才走过去抬手钳住她的腕抬到自己面前。
他凝视着寒光带红的针尖片刻后,随即一声长叹泄了气。
“就这么气我?”轩辕澈无奈叹气,将染血的绣花针取下放在一旁,“伤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朱九借势仰眸,对上他那沉眸。
“说了不用你管。”
她意图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手腕,却一次次败给他的霸道。
“放……放手。”
“不放!”
“轩辕澈,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