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侍道:“还是公子想的周到。”忽地想起一事,一拍脑门,道:“对了,上次公子对我说已买通了三公子的左右,得知了杨修替三公子做答教十条之事。我今日已和魏公说知此事,魏公想看看那份答教,不知公子有没有办法搞到手?”

曹丕笑道:“这个我也已搞到手了。”说着又击了两掌,又一名仆役捧着个托盘上来,盘上放着一卷帛书,想来便是杨修所做之答教十余条。

那近侍指着帛书,道:“就凭这个就能要了杨修的小命,杨修一死,三公子又怎么是大公子的对手?”

曹丕道:“成与不成,可就全看兄弟的了。”

那近侍一拍胸脯,道:“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曹丕又和那近侍聊了一会,那近侍方屁颠屁颠地退了出去。曹丕忙差人送密信一封与吴质,求教救命良策。吴质回信一封,教他明日再用大簏装绢入府以迷惑曹操,曹丕依计而行。次日一早,曹丕便令人用大簏装载绢匹入府,甫到府门,便被那群凶神恶煞的近侍拦住,二话不说,强行开簏搜简,一看果是绢匹,便连簏带绢原封不动的拖到相府,请曹操过目。

曹操将那簏翻了个底朝天,仔细仔细地看了一遍,令人召来杨修,面色铁青,问道:“不是说里面是吴质么?”

杨修瞪目结舌,不知所对。

那近侍道:“今日一大早便有大簏运绢入府,我们不敢怠慢,立时便上前搜查,一看全是绢匹,哪有什么吴质。”

曹操侧头望向杨修,冷冷地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杨修出了一会神,方道:“估计……估计是众近侍与大公子串通一气,有一堆绢来蒙骗主公。”

那近侍白了杨修一眼,道:“今天搜简之时,引来一群人围观,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作证,主公若是不信可微服私访,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又或是上大公子府里搜看有没有朝歌长吴质,便知端的。这杨修简直是含血喷人,主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说着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鼻涕眼泪齐流。

曹操下令道:“把这些绢匹还回去吧。”瞪了杨修一眼,一拂袖扬长而去。

那近侍嘿嘿一笑,歪着头向杨修瞧了一眼,冷哼一声,紧跟着曹操去了。

杨修低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绢匹怔怔出神,过了良久,方回过神来,赶去找曹植商议。

二人商议良久,均觉得曹操已开始对他们产生怀疑了,可该如何挽回颓势,却无计可施,不知不觉间日落西山,一轮明月挂上了树梢,二人仍在斗室之中密议不休。正说话间,忽听嗤地一声轻响,似有什么物事落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