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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遇到你们,我保证要把这种难受十倍百倍还在你们身上,所以如果我是你们,就直接自尽了。否则的话,我就会让你们尝遍锦衣各种手段,如果不招就继续打,打到你招为止。你们想好了么,是拼一拼,还是自尽,还是投降?”

那为首的汉子知道,自己只要将火折子扔出去,就一定能酿成一场大火。但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火折子出手,人家那面第一轮箭雨中,自己肯定是要死的。

他思索良久,一咬牙,却是将火折子熄了,跪倒在地道:“各位官爷,小人愿降,愿降!”

“愿降,愿降。”有一个人带头,剩下的黑衣人就都没了拼下去的勇气,不过片刻之间,十几条大汉全都跪倒在地解了兵器请降。杨承祖使个眼色,有锦衣过去捆人,有的就将许光救下来治疗,还有的取了凉水,将那几个被蒙了的人救醒过来。

曾言公这回居然亲自赶过来坐镇,见这些人被拿,他长出口气道:“好险。这帮人简直是疯了,烧了一座常平仓不算,还想再烧蕃库,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这事里他们都想大发一笔,如果蕃库存在,他们怎么发财呢?所以这帮人买粮不成就改为放火,却也在情理之中。这次拿了这些人,我想他们也该知道厉害了,不过还要防着他们,再杀一个回马枪。”

“杨百户所言甚是,来人啊,传我命令,自即日起一应饮食由布政衙门提供,禁止外带,违者立捕。再调动一支兵马来护住蕃库不容有失。杨百户你这次立了大功,本官定要保荐你的官职,这个功劳,谁也夺不去。”

如果这次不是杨承祖定计设伏,将这干人拿住,那么蕃库一旦失火,曾言公无论如何也难逃罪责,他却是打心里感激杨承祖。他布政这边有衙门,直接就将人犯带到衙门里,有人扯去这些人脸上的青纱,却有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城中刘府的护院么?诶?这个我也认得,这是城内振威拳馆的教习,听说还是少林俗家弟子,一身武功好的很的。这个这个,他不是永泰镖局的镖师?”

这干人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汉,于开封城内颇有名望,被锦衣卫一一指认出来混赖不得。这振威武官,永泰镖局,都是有根脚的地方,很容易就能查到他们背后的靠山是谁。这事里不但牵扯了几个城中大户,甚至连部分官吏的影子也若隐若现。

曾言公不由勃然道:“好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纵火烧毁朝廷蕃库,罪同谋反。你们这干人,也是天生的贼骨头,不动大刑量尔不招,来人啊,扯下去重重的打。”

这布政衙门原本是没有审讯权的,可是事急从权,哪顾的了许多,若是惊动开封府衙,说不定几个罪犯又都莫名其妙的就死光了。

眼下布政衙门里有抚标兵也有锦衣卫,动起刑来方便的很,一顿板子打的神鬼变色,各般刑具一一施展,不多时就有人熬不得刑,大叫道:“小人有招,小人有招。”

这些江湖草莽都是使了银子雇来的,身手倒是了得,但是忠诚度就不怎么可靠。尤其他们之中有个把是江洋大盗出身,曾于官府中熬过热堂,倒是能扛住普通刑法,但大多数江湖武师不曾经过这阵仗,一上刑就挺不住。

再说即使是那些江洋大盗,也不曾对上过锦衣手段,饶是人心似铁,总难扛官法如炉,到了后半夜时分,基本就都把自己所知的招了。

上次的常平仓,这次的蕃库,都是他们一伙人所为。其身后的指使,就是城内几家大户豪商,外加几位官府中的官吏,内中甚至涉及了河南的一位参政衔分守道。见了这口供之后,曾言公气恼之余,又有些感觉难办。官场之上,讲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真把这么多人掀翻了,自己以后在官场可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