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光尽敛,面呈潮红,七颗黑痔愈发突显。朝着四方再度一个团揖,昂首阔步而去,略有不及的是,在即将落座之时,不知何故身子一歪,险些跌倒。
谢真石眯着好看的凤眼,侧首悄问袁女正:“女正,依汝所观所闻,龙亢桓七星何如?”
“哼!”
袁女正樱唇一瞥,冷声道:“雷声震,雨倾密,前势若虹,末尾骤稀。此人,胸藏有器,然则器过其身,定是个首尾不得顾的人物!若使其行事,恐劳人劳已!若言其音,至多一个上次!”
袁耽喝道:“女正,休得胡言!”
咦!
刘浓心中暗暗震惊,袁女正此言,恰合桓温一生。
果不其然,王侃大步踏出,先将桓温侃侃称赞,而后慢言:“若言其音其势,雄哉壮哉!嗯,如若再砥砺经年,定当成器!是以,当为上次!”
上次!
得了上次,桓温未见有喜,反而眉色一黯,持起案上酒盏狂饮不休,对紧随其后的音律再不闻顾。刘浓缓缓撤走目光,浅浅抿了一口茶,摇了摇头。
古音八八,种类繁多。有人弄钟,有人行笙。
到得袁女正时,其命婢女将桃红苇席绵铺于早已选好的桂树下,怀抱琵琶款款踩入其中,俏生生一个万福,而后嫣然一笑,身子不见旋转,襦纱却随风四展。
恰于此时,清风拂动翠梢,惊落一头桂花。
“卜咙!”
步摇轻颤,一个轮指,拔裂青天。
《广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