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然脸上一红,这才记起了小妹,忙至后车探望,晴焉回道:“小娘子刚歇下。”
城门将闭,排队驱车入城。
因临近年岁,往返旅人较众,是以城门口处停靠着不少牛车,一簇簇随从与婢仆正绵延入内,把城门口都堵死了,哪怕守城的甲士根本不予检核,行进亦极是缓慢。
桥然心中焦急,凑上前一看,回来时面色微变,低声道:“瞻箦,是陆氏。”
陆氏?刘浓正在眺望雪空,听得心中一跳,赶紧细细一辩,确是陆氏,车帘边角刺着暗纹金边墨兰,便命来福去打探。
少倾,来福回返,笑道:“小郎君,是陆侍中归来。”
陆侍中,陆玩,刘浓跳下车来,正了正顶上之冠,扫了扫袍角,笑道:“玉鞠,途遇尊长,不可避而不见,且随我去见过。”
美郎君挽手于胸,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悄悄将佐近暗揽,因雪,车帘皆闭,亦未见陆舒窈,心中竟舒得一口气。
风雪中,一名白须缭乱的老随打扮与别人不同,正在细声吩咐着身周众人。刘浓行至近前,半半一拱:“华亭刘浓拜见陆侍中,尚望通禀。”
老随徐徐转身,白眉如雪,眼似阴鸠,冷冷的一瞥,教人打心里发寒。刘浓未见过这老随,也不避其目芒,挺身尔立。
老随抿着深深的颌纹,见是个未及弱冠的美郎君,行了一礼,淡声道:“我家郎君远道归来,神困疲乏,不便见客……”
“陆老。”
这时,有人斜迈一步,朝着老随行了个礼,笑道:“陆老,此乃七郎君好友。”
“哦?”老随眉梢一扬,看着那人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吩咐身周随从细琐之事。
“谢过陆老。”那人大喜,先是对老随再度一礼,随后又上前向刘浓见礼,轻声道:“刘郎君,且随我来。”
“有劳。”刘浓识得他,名唤陆五,乃是陆纳的贴身近随,陆舒窈与刘浓的书信往来,皆是陆五在往返,便随着他穿梭于人群,想了想,问道:“祖言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