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飞快奔向娘亲,顾不得尚有重甲在身,“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沉声道:“娘亲,儿子回来了,儿子不孝,未能承欢于膝下,教娘亲担心了!”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刘氏满脸挂泪,眼角却盈笑,一把拉起儿子,细细打量,待瞅见刘浓左脸的浅伤,心中揪的一下,拔冷生疼,眼睛蓦然一直,仰后便倒。
“娘亲,娘亲……”
刘浓大惊,幸而碎湖与杨少柳见机得快,一把扶住刘氏,杨少柳掐鼻,碎湖抚胸。
老半天,刘氏方才幽幽醒转。
碎湖抚着刘氏的胸口,柔声道:“主母,小郎君无事,莫惊,莫惊。”
杨少柳撇了一眼浑身铁甲的刘浓,冷声道:“回来便罢,为何着铁甲,着铁甲便罢,为何带伤?带伤亦罢……”
“阿姐,刘浓带伤,乃无可奈何也……”
刘浓心中懊悔,他着甲而回,非为别因,一者是为已然不习贯着宽袍单衣,且箭袍尚未洗净。二者,便为眼前之人,杨少柳。三者,自有深意。如今却吓着了娘亲,实乃始料未及。
“柳儿,柳儿,莫要训他,虎头,我的儿……”
刘氏眼泪哗哗直流,从碎湖的怀里挣扎而起,一把拉过刘浓,抚摸着儿子面上的伤痕。
刘浓捉着她的手,安抚笑道:“娘亲,此伤乃儿子不慎擦伤,莫要忧心。”说着,为分她的心,又道:“娘亲,绿萝何在?”
“绿萝……”
刘氏神情一怔,继而破涕为笑,接过研画递来的丝巾,随意蘸了蘸脸上的泪水,拉着儿子的手便往里走,边走边道:“虎头,绿萝坐怀较久,诞子不易,是以尚在将养。虎头回来的正好,乖孙小虢儿尚未弥足三月,犹处成名期。阖族上下皆盼我儿归来,为小虢儿起名呢。”说着,仰起头来,脸上堆满笑意,显然是身为祖母而荣。
小虢儿……复来一只小老虎,刘浓剑眉跳了跳,神情精彩,不禁问道:“小虢儿,乃何人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