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攸把田畴带到近前,田畴年纪不大,二十上下,却一身儒雅之气,不像寻常轻壮。
皇甫岑知道田畴的事迹,可现在不是时候考教之机,对着田畴点点头,又对着刘虞高举双手,深施一礼,然后一撩衣袍,先声夺人的登上点将台,气度从容的扫过众人的脸庞。
他要誓师,对一支本不属于自己的部队誓师。
可是皇甫岑却能感觉到这个时代的气息,也能感觉到面前艰险的味道,可是皇甫岑却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大汉这个古老文明的浪潮上,他可以为了辽东那群素不相识的乌丸人倾尽全力,奋起反抗鲜卑。也可以在河东为了黎民百姓,以身堵管涌。也可以在广平、广宗,为了几十万流民黄巾,可以同家族兄弟生隙。但是他皇甫岑却知道,他没有为他那两个兄弟做过什么?他是汉臣没错,可也是公孙瓒和刘备的兄弟。
结义是什么东西?
那是把个人生死交给兄弟,也义无反顾的东西。
那是把父母妻子交给兄弟,也要保全他们安全。
那是把仕途前路交给兄弟,也无怨无悔的情谊。
这种对天盟誓,同生共死的誓言,是印在心底上的一个痕迹,他皇甫岑不能忘,也不敢忘,他是白马金兰谱上的皇甫岑,是公孙瓒的二弟,是刘备的二哥,而不是其他什么的白马都尉、河东太守、使匈奴中郎将这种东西。
皇甫岑没有像往常那般豪气云干,直接同点将台下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孔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感情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
自己还不认识他们,就像他们不清楚自己一般。
可是,他们毕竟来了,还是对自己有些许期待的。
自己不能让他们轻易身死敌手,自己要带领着他们再走出一个军事史上的奇迹。
“告诉我,你们可愿意随我奔赴辽东?”
点将台下,鸦雀无声。
“告诉我,你们可愿意抛家舍业跟我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