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汤里全是她对阿姊的宠溺和疼爱,连糖都要多放些,那样叫人羡慕。

脸上划过温热的水珠,她抬手擦去,吸了吸鼻子,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看着君蓦然:“既然不喜欢,那阿娘又为何要生我?既然阿父也没空管我,又何必将我留到今日?早早扔在外面岂不是更好?”

噼里啪啦一顿数落后,她胡乱抹掉了脸上的泪珠,转身跑出了书房。

屋内的君蓦然却手足无措的顿在原地,只觉得气血上涌,揉了揉额角,他扶着桌子坐下。

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他勾唇自嘲的笑了笑,竟也笑出了眼泪。

她为何要生你啊,我又为何要留你啊。她给你取名挽笙,挽笙!是云笙的笙啊,她生你是为了报复我,我呢,我留你是在自取其辱吗?还是自欺欺人呢…

十七年,君蓦然,你用尽手段也得不到她。你就是个废物!

桌上的书连着茶杯被他全部掀翻在地,滚烫的茶水晕开了书上的字迹,茶杯碎裂,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门外的周远山和阳春皆是一愣,方才女公子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跑了出去,如今家主还在摔东西。

家主一向疼爱女公子,今日这样的景象他们从没见过。

两人都愣了神,最后还是周远山率先开口:“阳春,你出去找找三娘子,千万别让她出了什么事。家主这里交给我就好。”

“是。”阳春点了点头,抬脚出了院子。

一路上拉着许多婆子婢女问,才隐约猜出挽笙的去处。

是芳华苑。